蘇錦一聽,我滴個神啊!你們倆這是唱得哪出啊?剛剛遠看,蘇錦還以為這女人是玉玲的親姐妹呢?未曾想竟然是甄妃。蘇錦疑惑地看了玉玲一眼,複又向甄妃行了禮。
甄妃笑道:“這倒也是個美人胚子。這宮裏的人才,怕都被玉玲妹妹得了去了。”
玉玲複笑道:“我哪有什麼人才?要說人才,甄妃娘娘的妹子才是頭一等的人才。”
甄妃聽到“妹子”兩個字,立刻臉沉了下來,嗔怪道:“玉玲妹妹如何又提這一茬兒,我與我那妹妹素來不和,若不是娘親做主,我又怎麼會想起把她弄進宮來?”
玉玲冷笑道:“那這麼說這是甄妃娘娘的無心之過咯?”
這一來二去,蘇錦算是看明白了,這倆主子哪裏是在聊天,而是在言語上掐架呢!宮裏是不可能發生打群架這種事的。妃子們之間的較量更多是客客氣氣地文鬥,看誰更沉得住氣。
“好了,出來了大半日,甄妃娘娘你也乏了,我就不打擾了。”說著玉玲便起身告辭,帶著蘇錦倩兒往回走。那甄妃也不挽留,自己領著丫頭們朝反方向走去。
剛離了甄妃,倩兒就陰陽怪氣道:“拽什麼拽?不就是妹妹封了昭儀嘛!看她那副樣子!”
玉玲本來就壓著一肚子的火,聽見倩兒這句不爭氣的話就發作起來:“現在知道說話了,見了甄妃你怎麼就跟個死人似的。人家妹妹能封昭儀,可是我有妹妹嗎?”
原來這明妃是獨生子女,蘇錦在一旁聽了,連忙勸玉玲道:“娘娘息怒,我看甄妃妹妹封昭儀這件事,對她未必有好處。”
玉玲聽了,便對倩兒說道:“聽聽,這才是有想法有見地的話!以後那些不中用的,給我少說。”
玉玲示意蘇錦繼續說,蘇錦又說道:“在這宮牆之內,皇上隻有一人,誰不想攀得富貴,早日麻雀變鳳凰呢?這漢宮的趙飛燕、趙合德二人都不惜為爭寵反目,何況是甄妃?”
玉玲聽了,回道:“你這話原是有禮。可那小妖精如今還是昭儀,少不得巴結甄妃。甄妃那頭做大,對本宮並沒有好處。”
蘇錦笑道:“爬得越高,摔得越慘,況且甄妃現在還是被迫組團爬高,難保以後不被人推下來。娘娘且安心靜養,坐觀其變。”
玉玲聽了點了點頭,複又想起今天是蘇錦回家省親的日子,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便客氣地問了蘇錦母親的病況,又賞了蘇錦幾兩銀子意思意思。
話說這蘇錦今日見了杜牧和父母,也將一切事情想明白了。若說未入宮之前的蘇錦,那真是整個一獨身子女,有父母和一大堆人寵著,萬事不愁;可被這郭太後抓進宮來,就好比小孩子忽然寄宿上了初中,迅速襲來的成人感,讓蘇錦很不適應。她由原來的萬事不愁,人人可靠;一下子陷入到鬥爭和猜忌中,她變得草木皆兵。
最大的說明,就是今天她對杜牧的態度。其實杜牧家中遭遇一連串的變故,未能來尋蘇錦,本可以原諒,但是蘇錦偏偏就讓人家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她不是在生杜牧的氣,而是她害怕了,從皮日休的那件事上她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