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一回到興慶宮,但見興慶宮燈火通明,似又發生了什麼大事。蘇錦不敢前去打探,隻是安分守己地回了下人房裏。蘇錦回到下人房裏一看,竟一個人也沒有,連忙急急往興慶宮的大廳去了。
還未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麵有人大聲嚷嚷,李恒的聲音——“如何打了二十板子就死了?”
蘇錦話未聽得真切,連忙跨過門檻進了屋,誰知一進屋就被李恒逮住,搖著罵道:“你這賤人,如何下手這麼重?打死了如影,你還有臉進來?”
蘇錦一通莫名,見峻王也立在一旁,郭太後更是坐在椅子上唉聲歎氣。蘇錦滿臉驚恐地問道:“甄如影,死、死了嗎?”蘇錦話音未落,李恒飛起一腳就把蘇錦揣翻在地,蘇錦隻覺得頭昏眼花,一時間辨不清東西南北,更別提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了。
李恒喝道:“來人!把這賤人拖出去砍了!”說著,立刻興慶宮裏就進來幾個宮人,要拖蘇錦。
郭太後本想唉聲歎氣地哄著李恒回去,未曾想如今事情真的鬧大了,便再也坐不住了,拍著台子怒氣衝衝地站了起來,喝道:“你們眼裏還有沒有哀家?!恒兒,甄如影死了,不過是個意外,你何必拉上別人墊背?再說打是哀家賜的,你要砍人泄憤就砍哀家吧!”
郭太後氣得渾身直打顫,峻王連忙上前去扶,又勸李恒道:“皇兄,且先去料理甄如影的後事,人死了,母後也不想的。待過幾日再調查死因不遲,為今之計還是早些發喪,讓死者入土為安。”
李恒聽了峻王的話,又看了看場麵,“哼”地一聲帶人退去了。李恒走後,那幾個宮人也連忙放開蘇錦。蘇錦怔怔地起來,便往下人房裏走,婉清過來扶她,她直愣愣地甩開婉清的手,嘴裏念叨著:“死、死了?怎麼就死了呢?”
郭太後也在傷身,沒空理會蘇錦,峻王服侍左右,金玉二人也在一旁候命,整個興慶宮亂作一團。
“死、死了?婉清,婉清!”回到自己房裏,蘇錦一把拉住婉清哭道:“她如何就死了呢?是不是我打死的?婉清,你說!是不是我殺人了?”
婉清一下子被蘇錦的樣子嚇到,覺得她眼神也空洞了,連忙勸慰道:“如今甄娘娘死因未明,姑娘就不要瞎猜了。說不定是破傷風,也未可知。”
蘇錦不信,畢竟是自己執的板子,如今甄如影死了,那就肯定跟自己也脫不了幹係。蘇錦正在這邊自責,隻聽見那頭郭太後在發火,聲音極高:
“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們看看剛才他那個樣子?簡直就是要吃了哀家,讓哀家替那甄如影償命!”
刹那間有聽聞峻王金玉等人不住勸慰,說一些“聖上是一時糊塗”之類的話寬郭太後的心。
話說這甄如影死得的確蹊蹺,蘇錦向來,早晨的板子並未下得很重,況且就算是下手極毒的板子,也不至於夜間立刻就死了啊?蘇錦想來想去,隻覺得背後直冒冷汗,蘇錦又擔心,或是自己失手一下子打在重要的穴位經脈上,要了甄如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