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峻王醒來,隻見房間空落落的,空氣中還有一絲沉悶懈怠之氣。峻王掙紮著欲起身,卻覺著袖子似乎被什麼東西壓住。
峻王低頭一看,嗨,原來是如煙!
“醒醒醒醒,怎麼在這兒跪著睡?”峻王動了動被壓住袖子的手臂,又用另一隻手拍了拍如煙的肩膀。如煙跪著打盹兒,
被峻王一推,這才睜開惺忪的睡眼,又死命揉了揉。
“王爺醒了?”如煙跪著撥了撥峻王的床褥問道。
“你挪個地方,我好下床。”峻王動了動腳,示意如煙給他騰個地方下腳。
如煙未曾起身,依舊跪著,卻從懷抱中先掏出一個小壺,遞給峻王道:“先喝了它。”
峻王好奇地接了,問道:“什麼啊,一大早的讓我喝?”
如煙立起身坐在床邊,打開壺蓋,笑道:“醒酒湯!快喝吧,涼了就不好了。”
峻王點了點頭,將小壺中琥珀色的液體一飲而盡。如煙拿帕子替峻王擦了擦嘴,峻王似乎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撩開如煙的外衣,又掀起她的肚兜看了看,隻見如煙的雪腹上一片暗紅,好似寒梅映雪。
“你怕這湯涼了,就這麼一直捂著啊?”峻王心疼地說。
如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天寒地凍的,又不知道你何時醒,這才想了這麼個法子嘛。”
如煙說著給峻王擺好鞋,又拿外套予他披上。峻王穿著好,坐到床前等如煙給自己梳頭。
如煙拿起櫛梳,替峻王蓖好頭,擒起桌上的紫金冠欲給峻王束發。峻王攔住道:
“今日就紮絲帶吧。我也不出門子。”
如煙點了點頭,將紫金冠收進檀香木盒裏,又取出一根橙色的絲帶,幾粒淡水珍珠替峻王結束好頭發。
峻王梳洗畢,便往蘇錦處來瞧她。蘇錦濃睡了一夜,酒意褪去了不少,但仍覺得四肢無力,便命婉清取了一張太師椅放在院子裏,自己像一張弓一樣躺在上頭。太師椅的兩個把手,一個撐住蘇錦的腿,另一個托住她的脖子。早春的清風微撫,蘇錦覺得頭腦清醒了不少。
“姑娘,一清早的在練什麼功?”峻王一進院門便笑道。
蘇錦見是峻王來了,想起昨夜的情景,也不想搭理他,便閉目佯睡。
如煙識趣,退下去找婉清說話,留個空兒給峻王發揮。峻王見蘇錦不搭理自己,有些訕訕的,又見如煙也去了,心裏更加沒底,便也端了張凳子出來陪蘇錦坐著。
“又是哪裏不滿意了?擺這麼個姿勢氣我?”峻王幾乎是討好地對蘇錦說道。
蘇錦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但眼睛仍然未睜開,自顧自地冷笑道:“這凳子可不就是給人坐的嘛,我哪裏惹到峻王了?”
峻王又碰了一鼻子灰,連臉色都變了。想起蘇錦昨夜在牡丹閣的種種作態,又看此刻的光景,知道這蘇錦是有破罐破摔之意。但峻王又不好訓責,隻得繼續賠笑臉點頭哈腰地說道:“早飯可吃了?若有什麼想吃的,隻和如煙說就是。”峻王頓了頓,似想起什麼,又說道:“你不要老是這麼悶悶不樂的,有什麼想吃的想玩的,又或是什麼相見的人,都可以跟我提要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