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嬌喘鶯啼,半夜的如魚得水。第二天蘇錦醒來,隻見被衾如碧波蕩漾,滿地的衣裙如浮萍搖擺。蘇錦有些不好意思,翻了個身朝裏睡去,誰知一轉身卻見峻王正雙目脈脈地看著自己。
“你醒了?”峻王有用不完的柔情。
蘇錦揉了揉眼睛,嬌嗔道:“還困。”
峻王笑著將蘇錦額前的一縷長發替她別到耳後,又拿被衾替蘇錦掖好,道:“困就再睡會兒,小心別著涼,我先起了。”
說著,峻王真就披衣起來。蘇錦以為峻王隻是起來,誰知他竟正式穿戴起來,心中很是不悅,春宵一刻值千金,從此君王不早朝,今日是有多大的要緊事,要峻王去?還是男人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了,峻王厭倦了……?蘇錦不敢去想,越興動也不動,朝裏躺著。
峻王自己穿戴整齊,似乎看出了蘇錦的心思,坐在床前安慰她道:“今日之事,甚是要緊。我去去便回來陪姑娘。”
蘇錦麵朝裏躺著,青絲盡攏在胸前,隻露出背後一抹雪膚,埋怨道:“你自去忙你的,誰要你陪?”
峻王笑了笑,起身推門出去。蘇錦在房內,隻聽得他在廊上吩咐道:“好生照顧姑娘,我去去就回。”
峻王走後,荷香便打水進來替蘇錦梳洗,看來是久候多時了。荷香見蘇錦遲遲不起,隻得先將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見蘇錦睜著眼睛,便鬆了口氣道:“姑娘,起來吃飯了。”
蘇錦翻了個身,見荷香已將房間收拾幹淨了,窗外的日光從窗欞間斜射進來,很是刺眼,忽然有種從魅惑天堂重回人間的感覺。
“什麼光景了?”蘇錦慵懶地問道。
荷香擰了一塊娟帕遞給蘇錦道:“往常這個時辰姑娘早就該用午膳了。”
蘇錦接了帕子,看了一眼荷香,很是不好意思,便不情願地翻身起來。蘇錦低頭隻見床前隻有自己的鞋履一雙,不禁又有些傷感:昨夜燈下結雙蕊,此刻卻船剛泊穩,峻王便忙不迭地上岸了,不知是怎麼個意思。人都說新婚燕爾,峻王怎就舍得棄自己而去呢?
“荷香,我有些擔心呢。”蘇錦對荷香傾訴道:“峻王怎麼一早就走了?”
荷香正忙前忙後地為蘇錦準備洗漱的東西,聽蘇錦這麼問,便走過來跪在地上替蘇錦穿鞋,道:“姑娘可是擔心拴不住峻王的心?”
蘇錦低頭不語,荷香繼續說道:“姑娘從小就是天香國色,又識得字,天下有幾個女子可以比的?”
蘇錦知道荷香一直把自己當神一般,無奈地回道:“你是親人眼裏出西施!你哪裏知道,這天下莫說是國色天香,就是絕代佳人也多得是,男人對女人,就好比是吃水果,吃過了梨子還想吃橘子。你縱使再嬌嫩飽滿的雪梨,能吃出橘子的味兒來麼?”
荷香停了停,又替蘇錦把衣服束好,轉到蘇錦身後替她拉了拉肩部道:“我不管什麼雪梨橘子,在我眼裏就是姑娘最好。我看那峻王也是真鍾情於姑娘,姑娘若是不信,隻看他今晚還來不來便是了。”
蘇錦聽荷香說得有理,無論自己如何計較惆悵,主動權此刻在峻王那裏,便也不多計較,讓荷香替自己梳完妝,便泡了壺茶坐在院子裏讀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