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受了峻王的窩心掌,又在峻王妃等眾下人麵前下不來台,一直氣急,加上之前峻王那一掌著實太狠,竟“噗——”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眾下人都嚇得慌了神兒,荷香連忙迎上去,將蘇錦扶了下去。峻王並沒有跟來,而是把峻王妃拉到一旁,不知道嘀嘀咕咕地說些什麼。
“姑娘,這是怎麼了?”荷香扶著蘇錦跌跌拌拌地往臥房裏走,走廊上用絹子替蘇錦一個勁兒地擦拭嘴角。蘇錦推開荷香的手,一個人,忍著劇痛向前走。
荷香連忙跟了上去,轉過回廊的一根柱子,蘇錦已經有些站不穩了。蘇錦從小到大,根本就沒受到過什麼暴力,上一次,是在大明宮,挨了皇帝李恒的窩心腳。這一次,卻是在這裏,被自己的男人掌摑。
蘇錦走不動了,便在回廊的欄杆上坐了下來,喘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兒來。
天氣已是仲秋,園子裏早已是黃葉紛飛,連蟲鳥都不大看見。偏生今日天氣又是陰沉沉的,見不得半點日光,景色很是蕭瑟。
蘇錦不禁想起飛揚跋扈的玉玲來,她的那種個性,也許就是被這種莫名其妙的宮廷生活給逼的吧,本來該是多好的一個女孩兒啊。
“荷香,你去幫我端杯水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蘇錦吩咐荷香道。
荷香十分擔心,躊躇著不肯去,蘇錦又敦促了一聲,她才極不情願地退了下去。
蘇錦一個人坐著,對著滿目蕭條的峻王別館,說不傷心,那是不可能的。
這時,一個彩色的瓷碗端到了蘇錦的麵前,蘇錦以為是荷香,便接了,頭也不抬道:“謝謝你了。”
蘇錦低頭泯了一口,卻又是“噗”地一聲吐了出來,驚叫道:“這是什麼?怎麼這麼苦!”
蘇錦低頭仔細一看,這彩瓷的碗裏盛的竟不是茶,而是一汪黑漆漆粘膩膩的液體。蘇錦又抬頭一看,哪裏是荷香,根本就是峻王妃!
“你來做什麼?”蘇錦忿恨地問道。
峻王妃自然是滿臉得意,笑道:“姑娘,該喝藥了。”
蘇錦冷笑道:“沒想到,這麼快的時間,你就煎好了這毒湯!”
峻王妃不甘示弱地回擊蘇錦道:“是啊,從我進府,這碗藥就已經開始煎了,姑娘這時候喝,正是時候!”
蘇錦氣絕,懶得搭理峻王妃,轉身就要走。卻立刻被一個老嬤嬤拉住,按在地上,將藥湯就要往嘴裏灌。
蘇錦死活不張嘴,滾燙的藥汁,就這樣順著蘇錦的嘴角流到脖子,然後流進衣領了。
“啊!!——”荷香正好端著茶趕到,嚇得連托盤帶茶杯打翻在地,茶杯當然碎了個四分五裂,引起很大的動靜。
“卓君!”這裏的動靜又引得峻王匆匆趕來,拉著峻王妃道:“好了,別鬧了。你也快住手,別灌了!”
老嬤嬤聽見峻王的命令,立刻停手。蘇錦這才“哇”地一聲將嘴裏的湯汁吐幹淨了,深吸一口氣。
峻王對峻王妃道:“今日你也累了,先回王府吧。這丫頭慢慢教,藥的事情,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