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1 / 2)

“哦,原來是周公子,我前些日子生了病,有些事都模糊了。你大駕光臨有何指教?”文丹溪一聽說是姓周的,口氣也冷淡起來。在古代,女子被退婚,很可能一輩子就被毀了。即便能再嫁,也嫁不到什麼好人家。稍微脆弱一些的女人抹脖子上吊的都是常事。原來的文丹溪便是受不了這個打擊,才一病不起撒手西去。可以說這周家是殺死原主的間接凶手。

她穿過來後,起初幾天也有很多流言。但是因為文家兄妹一向與人為善,哥哥文丹義醫術高明,臉皮又薄,平常村民賒欠的藥費診金,他也不好意思上門追討,這清溪村的很多村民都或多或少的都受到過他家的好處。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如此以來,除了極個別的長舌婦,其他人都不好意思再說文丹溪什麼閑話。若是換了別人家,可沒這麼幸運了。

在文丹溪病重時,周家人躲得遠遠的,頭都沒露一個,現在卻又上門來,是什麼意思!

“聽說你前些日子生病了?”周良俊雖是在問文丹溪的病情,卻語氣敷衍,眼中沒有絲毫的關切,像是在完成一種任務似的。

文丹溪心中冷笑,淡淡地答道:“不勞掛念,當時因為兄嫂過世,傷心過度而已。經過眾鄉鄰的開解,我已經想開了。”文丹溪的話外之音很明顯,我病倒是因為哀悼親人,而不是因為你這個渣男。

周良俊似乎並不相信,嘴角掛起一絲嘲諷,道:“哦,是嗎?我也這麼覺得。”可別人並不這麼覺得。

“那就好,既然周公子已經確認了自己的看法,是不是可以離開了?畢竟我一個閨閣之女,不便招呼外男。”

周良俊聞言,臉上的諷刺愈發明顯,他冷笑一聲,道:“好一個閨閣之女!你拋頭露麵,在大庭廣眾之下隨意觸摸男子身體時怎麼沒想起自己是未嫁之女?你進入賊營時怎麼不顧忌自己的閨譽名聲?”

文丹溪聞言不禁大怒,她真想扇這人幾個嘴巴。這個人渣,她不罵他是因為自己有修養,但此人卻反過來教訓她。還有沒有天理!

不過,怒歸怒,多年的職業訓練早已讓她習慣於喜怒不驚。她心中的火苗隻是冒了一下,又迅速熄滅下去。文丹溪定定心神,淡然回敬道:“我身為醫者,治病救人是本職,觸碰病人也是不可避免的。我和村裏的鄉親們倒從沒往這齷齪的方麵想。俗話說:“道者見道,淫者見淫。”由此看來,周公子的眼光真是了得。”

周良俊見她不但不羞愧反省,反而強詞狡辯,不由得怒火上竄,他用手指著文丹溪怒斥道:“你這個不守婦道的輕浮狂女,我周家退婚是退對了!”

文丹溪微微一笑道:“你說得太對了,我也覺得你退對了。我感到無比慶幸。我若是嫁入你家才最不幸。你們周家糊塗一世總算聰明一回。”然後文丹溪不等他說話便又朗聲說道:“周公子,你想確定的兩件事,一是我生病了又好了;二是你周家退婚退對了。眼下兩件都確認了,請問你是不是該回去了?否則你這麼鬧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來治瘋病呢。”

“哈哈——”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文家的門前已站滿了前來看熱鬧的鄉親。眾人一聽文丹溪的話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周良俊被人哄笑,不由得臉色通紅,他冷喝道:“若不是因為你散布謠言說我周家背信棄義,你當我願意來嗎?”

文丹溪此時已經鬥誌昂然,不緊不慢的說道:“周家背信棄義難道不是事實嗎?怎麼又扯到我頭上了?周公子什麼時候變成長舌婦了?”

周良俊由紅變白再由白變青,文丹溪不待他發話便向著眾鄉親彎了彎腰,拱拱手說道:“各位鄉親,你們中的很多人都是看著我長大的。現在我請你們做個見證,你們說說我文丹溪可曾向人散布過周家忘恩負義、背信棄義這個謠言?”

文丹溪的話音一落,便有婦人接道:“這姓周的淨瞎說,人家一個姑娘家被退婚,誰好意思自己提這事啊?”

“是啊,周家背信棄義本來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還用人說嗎?這周公子真有意思。自己做錯了事反過來怪人家。這周家的家教真夠可以的。”

……

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周良俊囁嚅了一下,剛要開口,文丹溪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她一臉感激的對著眾人說道:“丹溪說句實話,周家初退婚時,我也很難過。畢竟這是亡父和周太爺親口訂下的婚事。突遭大變,我還時時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慢慢地,我也明白了,我真的做錯了,怪不得周家退婚。”眾人一聽當事人要爆內幕,哄鬧聲一下子靜下來,一個個都目光炯炯的盯著文丹溪看著。周良俊心中也挺納悶。他也很想知道文丹溪怎麼說自己的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