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黑子偷偷摸摸的溜進綺紅樓,向龜公出高價買到了最新最好的“兵書和神藥”然後又東張西望了一會兒,見無人注意自己才悄悄打道回府。誰知半路恰好遇到巡城的刀疤臉。刀疤臉硬拖著他要去喝酒,賀黑子再三推托不過,又怕帶著東西去被人發現了,他無奈之餘,隻得去飄香樓找趙六斤把盒子交給他,並再三吩咐一定要交到陳信手裏。趙六斤滿口答應,轉身便捧著盒子進了陳府(文丹溪住的院子現在改叫陳府)。他想著反正夫人和將軍是一家人,交給誰都是交。於是他將這隻盒子交給了文丹溪。
文丹溪接過這隻奇怪的盒子,發現有一股濃濃的脂粉味,她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抵不住好奇心打開了。上麵是兩本印刷得很精美的畫冊。一本寫著《春宵秘戲圖》,另一本是《鴛鴦秘譜》。文丹溪一看這名字,心中立即有一絲不好的預感。果然,當她翻開第一頁時,預感就得到了證實。這是一本高質量高水準的大家精品——春宮圖。
裏麵的人物形神具備,惟妙惟肖,人體姿態畫得準確細膩,周遭的環境也畫得真實有趣。看得讓她這個觀摩不少“高清功夫片”的人也不禁有點臉紅心跳,喉頭發幹。相較之下,倭國的國粹——純日片就是一堆會動的白肉,就跟它的名字一樣“純日”,一點美感都沒有。文丹溪迅速翻看了一遍,怕人發現,趕緊藏了起來。
她剛藏好,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是陳信來了。陳信此時很驚慌很失措,因為他方才正好遇到賀黑子,兩人以暗語對話,賀黑子告訴他把《兵書》交給趙六斤了。陳信當時便預感到事情不妙。因為誰都知道,趙六斤是文丹溪一手提拔上來的,他的心裏也隻服文丹溪一人。有什麼事肯定先想到她。陳信氣得直想揪賀黑子的的耳朵。
他當下也顧不得那麼多,拋下賀黑子和刀疤臉一路急匆匆的跑過來,路上還在不斷地安慰自己:也許她還沒看。
文丹溪看他那副猴急的樣子,心裏自然知道他是為了什麼。
她故意不動聲色的問道:“怎麼了,你有事?不是不準見的嗎?”
陳信忸怩的摸摸脖子:“我不用眼睛看你,就當沒見過。”
“嗯。”
“我其實是來取一樣東西的,這麼樣的一隻盒子。”陳信手忙腳亂的比劃著,他的目光始終不敢正視文丹溪。
文丹溪忍著笑,像貓逗嫩鼠似的問道:“今日酒樓裏和衙門裏送來了好幾隻盒子,不知你說的是哪個?”
“就是、就是賀黑子讓趙六斤送過來的那隻。”
文丹溪動作緩慢的拿出了剛才藏的那隻盒子問道:“是這個嗎?”陳信頓時如獲至寶,差一點就想上去奪過來。
誰知文丹溪在他麵前晃了晃,又飛快的又放回原處,明知故問道:“裏麵裝的什麼呢?”
“這……是一些很重要的公文。”
“我能看看嗎?”
“不,你還是不要看的好。”陳信急得滿臉是汗。心裏不禁暗罵: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賀黑子!
文丹溪逗完了他,便把盒子還給他。陳信的一顆心才重新放回肚裏。
誰知文丹溪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又把他轟飛了起來。
“二信,這東西我都看過了。”
“啊——”
文丹溪微微一笑,留下目瞪口呆的陳信,扭身進屋去了。
……
晚上,賀黑子回府時,看到陳信一副沮喪不堪的樣子,便知道自己又惹禍了。他在外頭徘徊了一會兒,突然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他臉上堆滿笑容,忐忑不安的進去叫了一聲:“將軍。”
陳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還知道回來啊。”
賀黑子湊上前來,諂媚的問道:“將軍,那《兵法》看了沒?”
陳信雙眼發直:“看了,別人也看了。” 那口中的別人自然指的是文丹溪。
賀黑子眨巴著小眼睛神秘兮兮的說道:“將軍,夫人看了其實更好呢。”
“哦?”
“因為那啥,這為啥叫《兵法》呢?就因為它跟打仗一個道理,棋逢對手,將遇良材那才打得痛快。不然一個勇猛一個草包,一打就倒,那還有勁嗎?所以嘛,兩人都懂才叫好。”
陳信突然用力拍了一下賀黑子的肩膀,說道:“好。”說完,他又喃喃自語道:“她識的字比多,又那麼聰明,肯定鑽研的比我深。到時就不用我教了。”
賀黑子趔趄了一下,嘿嘿幹笑了兩聲。賀黑子見自己的危機已經成功化解,立即識趣的告退,陳信也正好需要時間再仔細鑽研究一番,便揮手準他下去。
當夜晚間,陳信房裏的燈直亮到三更天。起夜的小廝不由得納悶起來,他們的將軍怎麼突然用功起來了?
雖然夜晚鑽研《兵書》到很晚,但次日一早,陳信仍然早早的爬了起來。秦元刀疤臉等人也自覺自動的齊聚到一起,一個個都穿上最整齊的衣裳,臉上掛著笑意前來向陳信道賀。若是在講規矩的人家,成親肯定要有一大堆繁瑣程序要走,但在他們這裏,一堆大老粗也沒人懂這個。再者文丹溪生性最怕麻煩,所以他們便達成了一致:一切從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