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停了近半小時以逸待勞,又通過泡利設下的簡易陷阱和賭上性命的冒險,羅德和同伴在交戰開始後幾秒便將敵人的數量減少到四人二犬——他和希裏對付兩人,泡利獨自對付另外兩人。戰鬥再無懸念,和女獵魔人聯手將兩名對手斬殺後立刻加入泡利的戰鬥,最後一名試圖逃跑的殺手也被雙目通紅怒氣勃發的羅德追上解決。
戰鬥激烈而迅速,不到兩分鍾,這場冒險的回馬槍式伏擊戰宣告勝利結束。
泡利受傷了。
羅德也受傷了,但起碼外表看上去毫發無損,劍士就沒這麼好運了。以他的實力,對付兩名殺手本不會如此狼狽,但那兩條獵犬影響了戰鬥。狗可不明白隻要殺死羅德任務就算完成的道理,它們看見是泡利從樹上跳下一刀砍死了間諜——它們的訓導員,於是根本不管另外兩人地死盯著他咬。
在兩人兩犬的圍攻下,泡利沒堅持到羅德和希裏解決對手便受了傷——背上被捅了一下傷及肺部,右臂被狗咬出個血淋淋的牙印,頭上被利刃劃過,透過傷口可以看到顱骨,連這人身上最堅硬的組織都被弄出道劃痕,隻是被血漬掩蓋難以分辨罷了。
無論是敵人手下再重一點,還是羅德希裏解決敵人的速度慢半分,泡利也會成為地上一具腦袋開花的屍體……而若他死時羅德和希裏還沒料理掉自己的對手,那結局又將是另一幅模樣。盡管周圍有一堆死人,但羅德感覺還是活人身上的傷口更恐怖,畢竟死去的敵人可以不去看,但活著的同伴卻不能不管。
他手足無措,張了張嘴:“怎麼辦?”
希裏翻了個白眼,怎麼解決完敵人又變回了個毫無主見的小男孩,無奈之下也隻能作出大姐大的模樣:“傷口需要清理和縫合,但我們沒有工具,必須找地方修整療傷。”
“你的命更‘值錢’,別管我了,跑吧。”泡利虛弱地靠坐在樹根下,吐出了明明該是迪特專屬的台詞。
“不可能。”少年男女異口同聲地給出回答。
“哼哼……”男人沒力氣再說話了,他不是迪特或格羅姆,並不誓死效忠於誰,為完成使命負傷可以毫無怨言,但若要他負了傷還自告奮勇堅持留下等死,他可沒那麼偉大。
“往哪去?”
“反正不是渡口,太遠。”希裏從泡利包中找出地圖,開始規劃新路線。很快,她發現三人此時的位置距離他們去過的巴克村很近……仔細一想,當然不是什麼巧合:他們北上旅行,遇險南下逃竄,會回到之前經過的地方再正常不過。
巴克村不是關鍵,逃命時刻根本沒心思再去管什麼活死人……關鍵在於,他們在這裏認識了一個醫生,貌似還挺可靠。
兩人相視一眼,目的地顯然無須再議。
“先止血。”
一小團雪白從旁邊一棵樹上爬下,小心翼翼地蹭到少年身邊來,他們為這場埋伏反擊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羅德甚至把小狐狸放出讓她躲一邊去……還好結局並不差。
小狐女變成人形笨拙地幫忙一起撕扯布料包紮泡利的傷口,這還是希裏第一回見到她的人形模樣……竟是個嬌滴滴的可愛女孩,即使事態緊急女獵魔人還是狐疑地看了一眼羅德,懷疑他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麼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