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僵住了,觀眾們吵嚷著要求羅德盡快對付最後的胖子,看台上的競技場主一眾以及場中雙方卻都在等待匕首上毒液的效果。
一分鍾過去,兩分鍾過去,羅德的手背略微發癢,除此以外再無異感,持錘鬥士的麵色越來越差,最後居然身體發抖起來。希裏說的一點都沒錯,向他人施加痛苦和死亡的人,本身卻更害怕這些東西,麵對遠強於自己的對手,這個曾將無數人一錘打爆的前競技場冠軍,竟表現得如此不堪。
“你是審判官,說吧,你投降並認為我無罪。”羅德開口說話了,“我不想殺你。”
“可以這樣嗎?”胖鬥士看上去足有幾個羅德的身板,此刻卻像小雞一樣緊張無助地看向少年,他猶豫一下,高聲說:“我認為我對麵這家夥無罪,我投降!”
觀眾發出噓聲,競技場主也冷笑一下:“無效,今天這場比武審判,不死不休,隻有一個人能從中走出來。”
“比武審判從沒有不死不休的規則!”
“在我的競技場裏,觀眾製定規則!”
“殺了他!殺了他!”觀眾們高呼著,就連混在其中的矮人霍克也不吭聲地皺起眉來:都什麼時候了,快點解決戰鬥才是最重要的,居然還憐憫別人的性命。在這個競技場裏,除了被審判者外,沒有一個無辜的鬥士。
羅德不再有機會爭辯,因為他對麵的胖子趁他說話的間隙忽然發難,大錘被他重新舞動著左右橫掃,逼向手無寸鐵甚至連玩具劍都已不在手中的羅德。發起突襲的人一開始就知道,在這個競技場裏從來沒有投降一說,他要趁著對方分神的刹那,最後搏一把。
羅德撤步後退,對方左右開弓氣勢如虹,自己雖可以趁著他動作的間隙衝進錘影間將其擊倒,但這胖子哪怕無意識的武器慣性都能傷到自己,他不得不被一步步逼著後退直到貼近鬥技場邊緣,輕輕躍起、雙腳在鬥技場牆上一蹬,從敵人頭上飛躍了過去。
在戰鬥中身體離開地麵來到無處著力的空中,在達到借鬥氣飛行或以魔法瞬移的實力水平前,無論何種情況下都是大忌,但羅德看準了對方武器沉重來不及變招上揚攻擊的缺點,才敢行如此冒險舉動。
但他也終於失算一回,肥壯鬥士竟同樣果斷拋棄武器,張開雙臂撲向身處空中的羅德,一把抱住了他。
許多觀眾發出驚恐的尖叫,他們中很多都不是第一次來這個競技場觀賽,被肥壯鬥士擒抱住的人會有怎樣的淒慘下場他們可是相當清楚!成功施展出必殺技的胖子大笑起來,第一次和自己打的人往往都以為那把錘子才是自己的武器,但那隻是個假象罷了……他將羅德緊緊抱在前胸猶如摟著自己的戀人,身材頎長纖瘦的羅德在對方臂間仿佛嬌嫩的少女般柔弱。
矮人惋惜地搖搖頭,明明得到了自救的機會,他還是大意放棄了,自己再幫不了什麼忙,隻能祈禱或悼念了。
……
“你再躲啊?你不是很快嗎?”鬥士繼續發出哈哈笑聲,手臂收緊,就要把這靈活的小娘炮勒死在懷裏,依據經驗,這種體形身板的對手他可以勒到內髒都從嘴裏噴出來。
但笑容很快凝固在臉上,因為他發現了一件始料未及的事情——懷抱中這一點也看不出肌肉的年輕男孩,竟比自己力氣要大,在自己明明處於更易發力優勢的情況下,仍舊靠胳膊一點點、緩慢卻不見吃力地把自己雙臂推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