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吃驚地張大了嘴……難道那個自己一時好心帶回來的丫頭,最終要變成壞事的關鍵?
隨著人群外幾個未著製服的人推著一個小女孩進入審判場地,瑞雯始終帶著淡定微笑的臉上湧出了前所未見的怒意。如果要分類,她應當是中立善良、偏守序一些的那類人,即使有著無視規則的力量,她還是很願意費些麻煩通過審判這樣的方式為兒子脫罪,以讓自己對秩序和法律的破壞能降到最低。
既然羅德確實犯了錯,別人自然有理由不滿,她絕不至於蠻橫無理到說都不允許別人說——無論是請那二十六名軍人上場作證,還是把逮捕的魔物獵手推上來指認同謀,都是規則框架內,正當的指控輔助手段,雖然對方的客觀目的是要對付羅德,但既然用了合法合理的手段,那麼她也絕不會記仇或報複。
但現在她真的生氣了,這算怎麼回事?不管尼基塔是什麼出身,有過什麼經曆,她現在是一名受到佛斯特家接納和保護的女孩,對麵居然以暴力手段……把她強行控製並帶來進行對自己兒子不利的作證?這是踩在佛斯特家頭上拉屎,無禮到極點的蔑視和冒犯!
她從椅中站起,驚人的壓迫感從她身上緩緩冒出,漸漸籠罩全場,她意識到,自己和丈夫過去十幾年間都太低調了,和常人一般的低調生活,導致老虎不發威被人當成了病貓……這一刻,她決定要給冒犯者點顏色瞧瞧,讓他們付出代價。
洛伊和羅德最先察覺到異常,然後是韋德聖魔導師、再接著是實力更弱的其他法師和戰士們,到最後,即使是外圍看戲的吃瓜群眾都感覺到不對了。明明一切正常,所有人卻同時感受到了一股喘不過氣來的壓抑,而且還在不斷加強,仿佛天空正向地麵壓來!
小銀狐不安地甩動尾巴,鑽入洛伊懷中,站在瑞雯身邊的自家人還能在刻意的保護下好受一些,除此之外的所有人卻都睜大了眼睛,極力想弄明白這股壓力來自何方。明白這股壓迫力來源的人……包括凱爾皇帝、韋德聖魔導師……全都驚恐地看向瑞雯,想開口請她息怒,卻發現自己已經牙齒打顫到話都難以說出口。
廣場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但一聲清脆的大叫打斷了女法師的怒火,被捉著推到證人席上的尼基塔忽然哇得一下大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趁著抓著自己身後兩個男子的發愣掙脫了他們的手,拚命地朝著羅德和家人們所在的地方跑來。一邊哭一邊大叫:“大哥……嗚嗚……救命!”
兩個抓著她的男人還下意識地欲伸手逮她,但隨著腦中一陣劇痛,口鼻流血地倒了下去。
女孩跑的飛快,一會就跑到羅德身邊,一下竄到他身後拉著他的衣服躲了起來,一副被嚇壞了的模樣。
“別怕,孩子,告訴皇帝陛下,發生了什麼。”瑞雯收起了法力,前一刻還仿佛天塌下來一般的壓力瞬間消失一空,讓所有人都感覺仿佛是一股錯覺。女法師摸著女孩的頭輕聲安慰起她來,與這小丫頭見過幾次麵,自然知道她比看上去要機靈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