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手上的煙灰散了一地,隻是他撚住的煙頭輕微的在顫動,從天堂到地獄不過幾分鍾的時間,以為即將到手的果實,如今卻是灰飛煙散,甚至連想都不用想,他將受到怎樣的懲罰,死或許太過簡單,讓你生不如死卻是凰朝的拿手好戲:“讓我一輩子都臣服於一個女人身下,那我寧願選擇背叛。”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隻好把你交給興叔了。”青年男子舉起槍朝著黑影的膝蓋就是兩槍。
黑影一聲悶哼,鑽心的疼痛讓他身上的肌肉開始抽動起來。
而青年男子看都不看,走回到竹中正田坐過的座位上,拿起耳麥對著說道:“興叔,朝清,人我已經抓到,危險解除,你們都還好嗎?”
一直守候在鐵門外的興叔和許妄言,聽到古堡內石壁上僅剩下來的那幾個音響傳來自己熟悉的聲音,激動的衝了進去。他們一直都在等待,也透過音響一直在聽著事情的進展,當竹中正田要求徐朝清槍殺沈念倲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想要不顧一切的衝進去,隻是孩子還處於危險當中,誰都不敢輕舉妄動,最後竹中正田竟然要徐朝清自我了結,這是對於凰朝多麼大的欺負,他們還不急有下一步動作,槍聲已經響了,然後音響也響了,一切都遲了一步。
當興叔和許妄言感到二樓房間的時候,也是被密密麻麻纏繞在一起的電線嚇到了,可以想象如果引發了爆炸,身在外圍的他們也無法幸免。
“朝清——”沈念倲在電線的另一麵不斷的呼喚著已經昏迷過去的徐朝清。
而興叔和許妄言撥開電線,進入眼簾的便是,滿身是血的沈念倲抱著已經成了血人的徐朝清,而茵茵正在地底不斷的嚎哭。
“沈小子,你……”明明聽到兩聲槍聲,按竹中正田所說,應該是沈念倲一槍,徐朝清一槍,隻是,沈念倲雖然一身的血,但怎麼也不像中彈的人呀。
“中槍的不是我,是朝清。” 當時朝清緊緊的抱著他,雖然開始的時候槍口是對著他的背,可是最後一刻她扭轉了身子,將持槍的那一麵背向了被朝清打的僅剩下的唯一一個攝像頭,這樣造成的錯覺就是雖然在攝像頭看到槍是抵著他的背,實際上已經錯位,槍口對準的是她的腰際。他想阻止,隻是卻沒想到徐朝清的力量連他這個大男人都無法掙脫。
她說,不要說話。她緊緊的抱著他,隻是要讓他明白她不想功虧一簣。就在他猶豫的那幾個瞬間,她竟然推開了他,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胸膛。他看見鮮血像水一樣源源不斷的冒出來,他呆住了,甚至耳邊都聽不到茵茵驚嚇過後的哭聲,除了滿眼的紅色,他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他發瘋似的重新抱住她,卻發現一隻手根本就捂不住她腰上和胸膛上的傷口,隻是他寧願抱著她也不想放手,不想讓她的身體就這樣冰冷下去。
“沈小子,放手,朝清還有氣呢?如果你還不放手,那她真久翹了。”興叔見沈念倲有些神誌不清急的直跳腳。許妄言瞥了一眼混亂的場麵,果斷扯下一捆電線,綁在旁邊的窗子上,然後自己揪住,一把滑下地洞,將已經哭的喘不過氣的茵茵給抱了上來。
“爹地……媽咪……”孩子剛落地就掙開了許妄言的懷抱,步伐踉蹌的走到沈念倲和徐朝清麵前,隻是看到滿地的鮮血被嚇得又停住腳步,不知道該如何事好。
興叔見狀連忙站到茵茵麵前,擋住了她的視線,然後將她抱起,走出了房間。
“沈念倲!你還想朝清活的話,就放手。”許妄言毫不留情的一個手刀劈向沈念倲的後頸,然後他記住沈念倲緩緩下垂的身體,而他身後上來幾個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將徐朝清抬起。
古堡外大雪紛飛,可是黑夜中一架軍用直升飛機正停在不遠處寬闊的草坪上,射燈照在地麵上,彷佛是從天而降的天光,興叔抱著茵茵,許妄言扛著沈念倲,黑衣人抬著徐朝清,他們都上了直升飛機趕往凰朝的私人醫院。
而此時的古堡內燈火通明,大家在忙碌的準備著,這裏埋藏的炸藥太多,要想移出去已經是不可能了,隻要當場爆破才是最安全的拆除方法,於是幫眾們一邊疏通小鎮的居民,一邊合理調整線路,將傷害減低到最小。
第二天,巴黎各大新聞媒體紛紛報道郊區小鎮發生特大爆炸事件,卻無一人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