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中正田的嘴角的肌肉隱隱抽動,頭垂得低低的,他知道他現在說什麼也沒用,這個時候他等待著的是死的方式。
“竹中先生!你答應過我的,我幫你把孩子送出來,你就讓我飛黃騰達,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又是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隻不過這次換成了許妄言。而許妄言的手勁一點都比屬下的輕,一個巴掌下去,周筱筠的嘴角立馬就有血絲溢了出來。
“啊——”周筱筠披頭散發的直起身子,本能的想用口咬回去,卻又被許妄言毫不留情的一腳踢飛到三米開外,暈死了過去。
要不是這個女人在女廁用藥迷暈茵茵,然後通過排風口將孩子交給竹中正田的人,朝清一家怎麼可能會身陷險境。
竹中正田餘光瞄到發生的事情,害怕得全身開始顫抖,甚至感覺腿間一熱,一團濕熱流到了地上。站在他身邊凰朝的成員們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這人好歹曾經也是山口組組長,沒想到竟然會尿褲子。
興叔一直冷靜的看著下麵發生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周筱筠和竹中正田都算不了什麼,他們中間的那個男人才徹底的讓他寒了心。
“孫鐵,你有什麼要說的嗎?”興叔舉起手裏的怪狀狠狠的砸向了跪倒在地的孫鐵。
策劃整件事情的幕後之人正是凰朝元老孫鐵,他曾經與前任幫主徐沐出生入死,他曾經為凰朝立下赫赫戰功,他曾經為初出茅廬的徐朝清擋過兩顆子彈,按道理來所,這樣一個為凰朝拚死拚命的人怎麼可能會選擇背叛凰朝。
孫鐵身子一震,抬起頭想要反駁什麼,隻是當他看到興叔失望的眼神後,頹敗的地下了頭:“沒有。”他確實是無話可說,他不是被利益衝昏頭,也不是突然心血來潮,早在徐朝清當上幫助的那一刻起,他心裏那反抗的黑洞就已經將他吞噬,按戰功,按經驗,按威望,他哪一點比不過徐朝清,他不甘心凰朝的至高權力就交給還是侄女輩分的徐朝清,所以他一直深藏著自己的野心,暗自鋪陳,等待拉下她的那一天。
“糊塗啊,你真是糊塗啊……”興叔無奈的搖頭。孫鐵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本以為自己老了,有一個人能繼承自己的位置,作為監督者來守護凰朝,卻沒想到,他竟然選擇了背叛,真是浪費了他的一番苦心啊:“你在黑道上這麼多年了,怎麼還不曉得黑道最忌諱的是什麼,你以為自己聰明,以為自己幹的事沒人知道,卻不想,你的一舉一動的早在我們的掌控之下,我們沒有行動,隻是希望有一天你能醒悟,可沒想到你越陷越深。”
“你說什麼——”孫鐵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猛然抬頭。
“還不懂嗎,你所做的我,朝清都知道,不戳破你,是惦記你為凰朝立下的汗馬功勞,你也知道朝清對自己人狠不下心,而且一心記著你舍命救過她,才一隻容忍你,最後挨上那兩顆子彈,不過是為了還你那份恩情罷了。”他們來到巴黎,就是為了解決孫鐵這件事情,直到最後一刻他們都希望孫鐵能回心轉意,隻要他肯收手,那他們也會選擇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孫鐵渾身一軟,無力的癱倒在地,許久,他直起脊梁,伸出自己的雙掌,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雙手染上的鮮血是如此的肮髒,他親手毀了自己,也毀了朝清,毀了這麼多年來手把手與大家建立起來的信任,他忍不住笑了,卻是在嘲笑,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嘲笑自己的自作聰明,嘲笑自己被渴望蒙蔽的心:“興叔,既然這一步了,孫鐵亦無話可說了,自作孽不可活,甘願接受幫內處罰,殺雞儆猴,以告誡幫眾。”他朝著上位的興叔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然後低下了頭,不願抬起,等待懲罰的命令。
事已至此,興叔也無話可說了,若事情還未發生,還有求情的可能,而現在,隻有按規行事,才能以正視聽,平複幫怒,維護凰朝的尊嚴,同時也讓凰朝的成員明白,背叛的下場將是你無法承受的噩夢:“來人,把這三位的手筋腳筋全給我挑了,男的送回到山口組,三天後請他們親自送上首級,女以軍妓身份押往阿富汗,永遠不可再回來,至於孫鐵,按幫內法規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