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遼二皇子府內
“花哥,那個賤人到了?”
“是,王妃。”花哥戰戰兢兢地跪在述律烏雅麵前,從知道殿下迎娶大宋公主那一日開始,王妃就經常是這個表情,看了眼房內的簇新的擺設,花哥心裏也有數,隻怕不多時這裏又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一陣冷風從自己臉頰飛過,“哐當”一聲,上好的白玉瓷瓶已經成了碎片,牆上也多了一條細縫,可她不敢抬頭,生怕主子不高興,下一步就是撕碎自己的嘴巴。
“花哥,”
“是,王妃。”看著微笑著扶起自己的述律烏雅,花哥心裏的恐懼更深,每次王妃笑得最美的時候,就是她最憤怒的時候。如果夠聰明的話,這個時候就不該去主動招惹她。
“去,把我最華貴的衣服找出來,再幫我好好打扮打扮,咱們會會那個大宋公主。”述律烏雅嘴角含笑,聲音卻是冰冷,那個嬌滴滴的大宋公主,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麼貨色,夠不夠資格做她述律烏雅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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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規矩,除非特別允許,大宋臣民是不能入大遼一步,否則將會以叛國罪論處。久居邊關,高瑞自然深知這一點,踩著宋遼邊境線,他行了個軍禮,“奉皇上口諭,今高瑞安全護送鄧國公主入遼,宋遼兩國永結秦晉之好,還望殿下善待我國公主。”
“父王身體不好,所以今日宗緒代表父皇前來迎接公主,還請陛下放心,耶律宗緒定當不負重托,辛遮,”他示意仆從拿出準備好的禮物,“區區薄禮,還請將軍轉贈宋國皇帝。”
“這是自然。”高瑞也不願意和耶律宗緒浪費時間,這個遼國二皇子,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在邊關多年,他不知道吃過他多少暗虧,如非必要,他當然不願意和他多說。
“公主,請下車。”蕭遠的聲音響起,鄧國公主緩緩走下車駕,蝶兒連忙扶著她不被腳下的砂石絆倒。這大遼的土地,比起大宋,可是坎坷多了,看了眼還蒙著蓋頭的公主,再偷偷看一眼不遠處的耶律宗真,蝶兒心裏也是難受。
“高將軍,”盡管蒙著紅巾,鄧國仍然可以想象高瑞此刻憐憫的神情,“還請轉告父皇,從今往後,兒臣再也不能承歡膝下,還請父皇保重身體,福壽安康。”盡管心裏對父皇還有恨,但那個男人,畢竟給了自己生命,在這個世上,他是唯一一個和自己有血緣的人了。
“微臣定當不負公主所托。”高瑞連忙叫來護送的侍衛,“這些侍衛,是皇上要求陪伴公主一起入大遼的,以後他們全憑公主差遣。”
“多謝父皇恩典。”鄧國立刻下跪。
“公主,請!”蕭遠平靜的聲音響起,鄧國終於毅然決然地轉過身來,不願意再看一眼,從今以後,她就是耶律宗緒的女人,大宋,和她,再沒有關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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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國大殿之上,今日格外燈火通明,遼聖宗耶律隆緒靜靜地看著下麵的眾人,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他的身側,坐著貴妃完顏氏,今天是她的兒子耶律宗緒迎娶大宋公主的日子,她的心裏,自是萬分激動。從一個部落進貢的美女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位子,她的每一步,都沾著別人的鮮血,可她不後悔,這是她該得的,現在,離她最後的目標隻有一步之遙了。
不動聲色地瞥了眼身側的丈夫,這個男人,她從來沒有愛過,她也知道,在他眼裏,自己不過是死去的甄姬皇後的替身而已,但那又怎麼樣,他能給她所有想要的東西,所以就算是一個替身,她也願意裝聾作啞地冒充下去。
“二殿下到,鄧國公主到!”
內侍尖銳的嗓音想起,絲竹聲立刻就響了起來,本來吵吵嚷嚷的眾人俱是一愣,隨即都端坐起來,耶律宗緒牽著鄧國公主的手走進大殿,盡管沒有看到真容,不過但就這雙手摸在手裏的質感,身經百戰的耶律宗緒已經斷定,紅巾下的麵龐如果不是傾國傾城,也絕對是風華絕代。
看來,娶大宋公主自己也不算太吃虧。想到這裏他嘴角扯起一抹笑容,江山美人同時到手,是個男人都會興奮。
“參見父王、母妃。”
“給父王、母妃請安。”鄧國低頭行了一個大禮,聽著這悅耳動聽的聲音,底下已經有人按耐不住,“殿下,把紅巾掀了吧。”
“對啊對啊!”
鄧國的心立刻糾了起來,在她以往學過的規矩裏,新婦如果當著眾人的麵扯下頭巾,那簡直是奇恥大辱,更何況自己可是一國公主,金枝玉葉,自然更深諳其中的道理。
耶律宗緒微笑,立刻拉下了她頭上的紅蓋頭,蝶兒看著這樣的公主,心裏愈加難受,殿下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耶律宗緒也驚豔了一把,果然,自己的估計從來沒錯的。所謂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也不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