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樓內,
“師兄。”
“怎麼了?”看著慢慢從床上爬起來的素音,阿旅連忙放下手中的湯藥,“手還疼嗎?”
“沒有。”素音搖搖頭,看著眼前明顯舒了一口氣的阿旅,她眼泛酸澀,這麼多年,師兄一直默默在自己的身邊,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隻是,她的心,早就已經給了那個人,再也容不下另一人的存在。他對自己的好,今生自己注定是要辜負。
“素音,這次是你錯了。”毒,是用來對付那些十惡不赦的壞人,不是用來對付那些好人,師父當初研製歡顏醉,隻是為了懲戒那些在北方十惡不赦的淫賊,可隻怕他老人家做夢都不會想到,今日這歡顏醉,居然會成為素音害人的工具。看著孱弱的素音,阿旅心內搖頭,這一次,就連他,也知道是素音的錯,更何況是主子。
“我沒錯。”看著阿旅不讚同的神色,素音的語氣越發倔強,她隻是教訓那個女人而已,誰讓她占據了主子的心,而自己,她心內一陣酸楚,從小就在主子身邊,甚至願意為了他,遠離自己的父母親人,遠離大遼那片生她養她的土地,可她得到的什麼?他連一個溫暖的眼神都不願意給自己。想到這兒她的心裏更是怨恨不已。她不甘心。
看著這樣的素音,阿旅沉默良久,“明日我們就啟程回大遼,不久你就能見到蕭遠了。”蕭遠對這個妹妹雖然寵愛,但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他還是很有原則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遠離大宋這個是非之地,素音今後,也不用再提心吊膽才對。
“我知道了。”她揮動了一下自己的手,卻發現根本使不上力氣,主子,你可真是狠,不過,我不怨你,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的錯。素音重新躺會床上,心裏已是有了主意,在回去之前,一定要讓那個高滔滔付出代價。她逃過了這一次,下次,科就不會這麼幸運了。
·······
高府,武場
“靈犀,我的手,怎麼,”高滔滔手中的劍應聲倒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確切地講,那日從甄宗那裏回來之後就一直是這般模樣。她不死心地拿起手中的劍,想要像從前一樣揮灑自如,卻和剛剛一樣,明明抓在手上,卻再也沒有力氣把它揮出去,手裏的劍應聲倒地,她的心內也是荒涼一片。
“小姐,”靈犀有些不忍地看著自家小姐,想起那天阿野對自己說的話,她的心裏更加難受,“阿靈,這次的毒雖然解了,但高公子此後,也已是武功盡毀,不能再練武了,不然,身體會受不了的。”想到這兒,她的眼中泛起淚光,“咱們不要再練了,奴婢求您了。”
“靈犀,你沒有對我說實話,”她的身體自己清楚,而且,每次問及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靈犀總是躲躲閃閃,她心裏明白,靈犀肯定隱瞞了了什麼,再看看自己無力的手,她忽然明白了幾分。鸞鳳樓,甄宗,雨凝,這倒是是為了什麼?
“高滔滔,你出來。”
高殷無奈地看著麵如死灰的姐姐,“我有話對你說。”
高滔滔沉默地跟在他身後,靈犀連忙收拾好這一切,看著手裏沉甸甸的劍,她默默把它放回原位,這之後,隻怕是再沒有機會再用了才對。
高殷房內,他默默地關上門,小心掩好門扉,“高滔滔,你不能再練劍了?”
他平靜地看著姐姐。
“為什麼?”
“你中了毒,雖然毒氣已解,但,你的所有內力,已經都廢了。”看著眼眶濕潤的高滔滔,高殷繼續說,“這個毒,是下在你最愛吃的點心裏,明白了嗎?”
果然如此,她想的一點都沒錯,“為什麼?”她喃喃自語,雨凝不是這樣的人,要下毒,早就下了,為什麼要等到那天?
“所以,鸞鳳樓,你就別去了,”高殷緩緩開口,“那個雨凝,已經消失了,連帶著她的丫鬟仆人全都沒了蹤影,她的身份,不簡單。”自己明裏暗裏派出那麼多人調查她,都被人給擋了下來,這個女人,實在是神秘。不過,他現在已經隱隱猜出了幾分,隻怕她和那個人之間,也是有脫不了的幹係才對。
高滔滔苦笑,到底,還是自己錯了嗎?看著無力的雙手,她的眼中盈滿淚水,自己再也不能舞劍了,再也不能在武場上去欺負大哥和高殷了。她,現在就是個廢人了。
高殷的心裏也很難受,“哭出來會好受一點。”他抱著高滔滔,就像小時候她抱著自己一樣,“別憋在心裏悶壞了。”
“高殷,高殷,你在嗎?”丁薇的聲音傳來,“你大哥回來了,你,滔滔,”看著高殷懷抱哭泣的高滔滔,挺著個大肚子的她很是訝異,“怎麼了?”
“沒什麼,”高滔滔連忙擦擦眼淚,“大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