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遼皇宮
“陛下,”紮日勒悄悄進門,看著一直閉著眼,似乎是休憩的耶律宗真,他躊躇了一下終究還是出聲,這個東西,陛下是早已期盼了多日的,今日自己終於是辦好了,他心裏也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耶律宗真霍地睜開眼,“東西都準備好了?”
“是”紮日勒小心翼翼地呈上,看著桌上的物件,耶律宗真很是滿意,“布格怎麼說?”
這瓶藥,他知道是什麼,當年母後就是死於此毒,本以為這輩子自己是再也不會再見到這害人的物件,沒想到今日自己倒要重走完顏斡頓的老路了,他低低一笑,老二,比起你,我倒更像是完顏斡頓的親生兒子,父王如果泉下有知,該傷心了。
“布格大夫的意思,此物隻會傷一人,隻是,”紮日勒頓了一下,“用於男子之身的話,另一方所生的第一個孩子,隻怕,活不過周歲。”
“是嗎?”耶律宗真淡淡開口,他看著手中的物件,拳頭卻已是緊緊握住,縱然是現在,他還是不想傷她分毫,
紮日勒此刻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雖然是最近剛剛伺候這位君王,但這段日子下來,耶律宗真的秉性,他也是了解了許多,現在,他的聲音雖是淡淡,卻滿是危險,“回陛下的話,大夫的意思,就是如此。”
“沒有辦法挽回嗎?”耶律宗真終於是恢複了平靜,他恨趙曙,可是,他有多恨趙曙,就有多愛高滔滔,他,不想傷她的心。
紮日勒搖搖頭,看著耶律宗真的臉色一變,他連忙開口,“不過大夫的意思,她以後的孩子,都會健康無虞。”
“是嗎?”耶律宗真的語氣聽不出情緒,紮日勒的心裏立刻七上八下,正當他忐忑之際,耶律宗真的語聲陡然響起,“紮日勒,你過來,”
“是,”他戰戰兢兢地來到耶律宗真的身旁,耶律宗真看著眼前的草藥,目光閃過一抹陰狠,悄悄地在紮日勒耳邊說了幾句話,他的目光立刻也是,變得驚恐。
“明白了嗎?”
“是,小人一定不辱使命。”從拿到那包藥開始,他就已經猜到了那個人選,鎮南王他是得罪不起,可眼前的人,他更加的是惹不得。
“這件事,如果有第二個人知道,你的下場,自己可以想一下。”
“是,小人告退。”他連忙拿起桌案上的草藥和藥方退了下去,看著紮日勒走遠,耶律宗真終於開口,“來人,”
“是,陛下,”門外的侍衛立刻進門,耶律宗真把玩著手中的藥瓶,“今日是誰當值?”
“回陛下,是振國大將軍。”
很好,他的笑意更深,“讓他來見我。”
“是。”
從聽到來人的召喚開始,阿旅就立刻形色匆匆地來到了這裏,看著麵前威嚴又熟悉的麵孔,他立刻行禮,“參見陛下。”
“免禮,”耶律宗真拿著藥瓶走到阿旅的身邊,盡管臉上有著笑意,可阿旅的心裏依舊一片冰冷。主子每次笑得越開心的時候,就是要有大事發生的時候,
“拿著這個,”耶律宗真將瓷瓶放入阿旅的手中,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手中的藥瓶,“陛下,這是,”
“訣愛。”
阿旅的瞳孔急劇收縮,那是,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耶律宗真,耶律宗真的笑容更大,“拿著它去大宋,”
“陛下!”這一次,他也是顧不得其他,陛下的意思他懂,可這等毒物用於趙曙身上,隻怕對大遼,
“阿旅,”耶律宗真的臉色更冷,“這是你欠我的,現在,拿著它,立刻去大宋,找出一個可靠的人,把它每日下到趙宗實的飲食裏,”他的語氣冰冷,“這一次,如果你再違背我的意願,那,就休怪我不顧往日的情分了。”
“?????屬下,遵旨。”阿旅顫抖地接過瓷瓶,心裏已是一片荒涼。
當初即便是殺人,他都是不眨一下眼睛的,因為他知道,那些人如果不死,死的就會是自己,可是現在,
他盯著手中的瓷瓶,趙宗實和他,和主子之間,並沒有生死利害關係,可是主子卻讓自己用如此陰毒的手段去對付他,看著手中的藥瓶,他心裏的苦澀更深,整個大遼,能配出這瓶藥的,除了弟弟,隻怕他也想不出第二個人了。
“三日之後就動身,我要最快得到確切的消息。”
“?????是。”
看著阿旅沉重的背影,耶律宗真知道他在想什麼,可是,他心裏,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明明是他先要的她,憑什麼他和滔滔就注定錯過,他趙宗實,又何德何能能擁有滔滔?
耶律宗真走到殿首,看著桌案上的畫卷,他緩緩打開,裏麵的女子巧笑倩兮,不是高滔滔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