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幾日在做什麼?”蕭府內,蕭燕燕看著麵前的人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她已經來了蕭府一陣子了,旁人不知道,可耶律隆緒是知道自己的行蹤的,可是,卻從頭至尾都沒有來瞧過自己,她的心內也是失落,對自己這個母親,他,當真這麼恨麼?
“陛下這幾日忙著善後,也是分身乏術才對,”
“德讓,不要騙我,”他是什麼人,沒有誰比自己更清楚,蕭燕燕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是在為耶律隆緒掩飾,思及此她心裏一陣煩亂,“你這樣幫著他,隆緒也未必領情。”自己的兒子,她很清楚,看來,這一次,他是真的不準備原諒自己這個母親了。
想起死去的丈夫,蕭燕燕心裏一陣酸楚,當初丈夫早死,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如果沒有韓德讓這個依靠,他們孤兒寡母早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隆緒這孩子,怎麼就一點不知道感恩?
“不怪他!”陛下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他對耶律賢有多崇敬,對自己,就該有多恨,不過,思及那日自己看到的場景,韓德讓心裏也是一沉,陛下和甄姬,到底是怎麼,
“德讓,”蕭燕燕有些狐疑地看著他,韓德讓卻是笑笑,“沒事,陛下還小,總有一****會想明白的。”
蕭燕燕沉默了許久,“二弟那裏,已經答應了,”她的兒子,終究,隻能作為弟弟的兒子長大,而她這個母親,永遠隻能作為姑母在遠處看著他。
“有蕭王爺這個父親,他會幸福的,”韓德讓的聲音依舊是聽不出情緒,從她懷上這個孩子那一刻開始,自己就已經心裏有數,這輩子,自己這個親生父親,都隻能在暗地裏看著他,
“遠,蕭遠,”這是她給這個孩子起的名字,韓德讓笑笑,“好名字,”遠,深遠,遠大前程,他們的兒子,有了這麼好的養父母,將來,定會是有遠大前程。
“王爺!”蕭乾的妻子文氏看著屋內的一切也很是不忍,太後娘娘的事情,早已是蕭氏一族秘而不宣的秘密,娘娘是個幸運的女人,這樣優秀的兩個男人都是愛她一生,可是,比起逝去的先皇陛下,韓大人的愛,何其卑微,
那個男人,默默地在先皇的影子裏生活了這麼多年卻毫不在意,換做任何一個大遼男兒,隻怕都接受不了的屈辱他都忍受了下來,可是,這份愛意,在世俗看來,卻也是那般不堪,就連自己的親生骨肉,也是不能在自己身邊長大,實在是,
“夫人,以後這些話,不要再說了,”蕭乾的臉色也是不好,這畢竟是件醜事,這個孩子,來的根本不是時候,想起宮裏傳來的消息,他心裏也是一沉,
這一次,太後娘娘和陛下之間的關係,隻怕真的是跌到了冰點了,帝後不和,讓外人鑽了空子,也是得不償失,
“是,王爺,”
看著身邊低眉順眼的妻子,觸及她隆起的“腹部,”蕭乾也是內疚,“委屈你了,”明明是和自己不相幹,卻偏偏被卷了進來,對新婚妻子,他心裏也是歉疚。
“王爺還是進宮一趟的好,陛下那裏,還是得有人勸勸,”文氏明白丈夫的意思,可現在自己這裏不是最緊要的,
“好。”思及耶律隆緒,蕭乾也是暗自歎了口氣,但願這一次陛下能聽進自己這個舅舅的話。
······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國,再顧傾人城,寧不知傾國與傾城,佳人再難得。”
聽著身邊的人低低吟誦,忽哥心裏也是有數,從那一日之後,陛下就一直是這般模樣,看來,那位甄家公子,不,是甄家小姐,也該是讓陛下一見傾心才是,
“陛下,如果真的想念,不如稟告了太後娘娘,”話還沒說完忽哥也是暗自叫苦,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太後娘娘現在可是陛下的禁忌,自己可真是,
“忽哥,閉嘴!”耶律隆緒此刻的好心情徹底被打亂,思及當日所見的韓德讓,耶律隆緒心裏一陣不舒服,甄姬和韓德讓,究竟是什麼關係?看他們如此熟稔,隻怕也不隻是認識那麼簡單。
“陛下,國舅來了。”
舅舅,又是一個做說客的,不過,對這位幫了自己不少的母舅,耶律隆緒到底還是存了幾分恭敬,“進來吧。”
“陛下,”
“舅舅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忽哥早已是悄悄退了下去,跟著陛下的時日也不短了,什麼話該聽,什麼話不該聽,他可是清楚的很,
殿內已是空無一人,看著依舊無所謂的耶律隆緒,蕭乾也是怒了,“陛下,太後娘娘離宮這些時日,您也該去看看了。”
“太後娘娘在宮裏養病,國舅爺何出此言?”
“陛下!”
”舅舅,不要逼本王,”母後和韓德讓之間的事情,隻會讓他心裏添堵,與其如此,倒不如眼不見為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