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內,耶律宗真看著眼前躊躇的蕭遠,知道他想說什麼,“蕭遠,你多慮了。”

他還不是那種被美色迷花了眼的男人。終究隻是一個替代品,和朕品,還是有區別的。他可以寵她,但絕不會因為她危害到大遼。

“陛下,先王可是前車之鑒,”蕭遠言簡意賅,他知道耶律宗真懂。

果然,“這個本王自然明白。蕭遠,”他的目光灼灼,“本王不是昏君。”

“陛下,假的終究是假的,就算再怎麼樣也是不能和真實的她比肩的。”雖然隻有幾麵之緣,但那個女子,卻是一個值得天下英雄追逐的女子,雖然不是如公主那般傾城絕色,但卻是難得的才貌雙全,“臣言盡於此,還請陛下斟酌。”

“蕭遠,你是怕,本王從此以後冷落素音?”他的語氣雖是漫不經心,卻明顯有著篤定。蕭遠和素音兄妹情深,這可是滿朝皆知的事。

“從未寵過,何來冷落?”耶律宗真納素音為妃,多半是看了阿旅和自己的麵子,單憑素音,隻怕還踏入不了這後宮一步,“臣告退!”話已經說到了,他也不願意在這裏多呆,這個地方,給他的回憶,永遠都是傷痛和悲慘,如果不是為了大遼,為了素音,他一步也不願意踏足這裏。

“陛下,鎮南王他,”紮日勒看著蕭遠的背影很是心驚,陛下的性子,鎮南王這般,隻怕是會惹禍上身。

“無妨,”他欣賞的就是蕭遠這點,“小叔叔,你還真是厲害。”他喃喃自語,“隻不過,這一次,我要讓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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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府

看著一個人在月下獨酌的蕭遠,阿旅默了一下,終是在他身邊落座,蕭遠也不看他,隻是將身邊的空杯中親自斟上,“陪我喝一杯。”

阿旅不說話,隻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今日大殿之上,除了蕭遠,他應該是麵色最陰沉的一個人。

那個烏雅束,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這些日子,他雖然一直穿梭於大宋和大遼,對朝中之事不甚在意,但從民間也聽到了不少關於他的傳言。

無外乎是什麼賢明有加,英武果決,如果換做是別人,或許他還會多加敬佩,但和烏雅束交手過無數次,他已經可以充分斷定,這個男人,絕對是大遼的禍害。

更何況,想起今日在大殿上見到的那個女人,他心裏更是不安,陛下和大宋太子妃的往事,那個男人,居然打聽地如此清楚。

那個聖女,想必也是他專門為陛下量身定做的,世人確有相似,但生長於不同地域的兩人,連聲音,氣質都如此相仿,這就不能不讓人懷疑了。

“你也看出來了?師兄,那個烏雅束,來者不善。”虧他當初還覺得他是個英雄,現在看來,他完顏烏雅束也不過是個小人。

“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沒錯,”蕭遠輕輕一碰杯,“英雄所見略同。”現在想想,自己當初莫不是著了他的道,或許他早已有自立為王的想法,自己隻是給他提供了一個合適的契機而已。

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自己倒是第一次吃這種啞巴虧。“今天宮中來了那麼多妃嬪,你猜,陛下現在會在哪?”

“王爺不知道麼?”阿旅語氣平靜,“除了絕妃宮,還能去哪兒?”絕妃,高絕,阿旅眼中閃過波瀾,陛下盡管如此狠毒,卻也是過不了情字這一關,他看著自己麵前空蕩蕩的酒杯,接過蕭遠手中的酒壺,默默給二人都滿上,“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月色彌漫,卻沒有照進所有人的心裏,想起那個今日從完顏滔出現開始就一直不尋常的人,阿旅心中的苦澀更甚,素音,到底是我們錯了,還是你的執念害了你。

“師兄,”蕭遠看著若有所思的阿旅,“素音當初,”如果選擇的人是你多好,他沒有再說下去,隻是拿起酒杯,“幹!”

觥籌交錯,醉了人身,卻沒有醉了人心。

把心遺落在一個人身上,很容易,可是,想收回來,卻是很難。

我們都想要自己愛的那個人也能全心全意地愛上自己,可世上,哪有那麼多的萬事如意,更多的,也隻是聊勝於無而已。

大遼皇宮,大殿

“陛下,今夜,去哪位娘娘宮裏?”紮日勒看著眼前沉思的帝王,實在是摸不透他的心思。

“紮日勒,給素音的藥,還有嗎?”

“有。”紮日勒微微愕然,“陛下想要,”

“給絕妃宮裏一樣的待遇。”耶律宗真眸色如水,那個完顏滔,也隻是一個替代品,決不能讓她懷上孩子,不然,當初完顏斡頓的悲劇再重演一遍,他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是。”紮日勒聽到絕妃這個名字也是愕然,想起今日見到的那個女人,他到現在還是心驚不已,

這個女人,長得和陛下桌案上那個女子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他看了眼一臉沉思的帝王,顯然陛下今日也被驚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