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遼皇宮
“啟奏陛下,公主殿已經收拾妥當,公主和駙馬一到,就能即刻入住,宮內所有的一切都已打點妥當,還請陛下放心。”紮日勒小心翼翼地開口,最近,陛下的神色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他們做下人的也都是小心謹慎,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到陛下龍顏大怒,到時候隻怕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下去吧。”紮日勒的辦事效率,他還是信得過的,想起即將歸來的妹妹,耶律宗真的心裏也是一暖,這個皇宮,也是要熱鬧起來了吧。雨凝回來了,雖然隻是短暫停留,但至少,在這宮裏,自己也是有個血脈相連的人了不是?
更何況,想起那個自己剛剛出世不久的小外甥,他嘴角的笑意更深,據說,這個孩子,長得很有高家人的模樣,那是不是代表,和滔滔,也是有著幾分類似?還是個和他有著血緣關係的孩子,想想也是令人激動,
不過,很快耶律宗真的臉色又是一冷,“紮日勒,最近絕妃那裏有什麼動靜?”那個懷著自己孩子的女人,也不知道最近怎麼樣了?
紮日勒一愣,卻也是老老實實地回答,“絕妃娘娘,一切安好。”該吃吃,該睡睡,一切,都平靜地,似乎有點可怕。想起這個絕妃,紮日勒到現在都是沒有辦法理解,明明現在她就是整個大遼後宮最讓人羨慕的女人,到底還是有什麼不滿足的,可真是,
紮日勒的表情變化自然沒有逃過耶律宗真的眼睛,他緩緩走下殿首,“本王去那兒看看,”他倒要看看,那個女人,是怎麼個平靜法。
絕妃殿內,看著婢女剛剛遞上來的書信,完顏滔的手指已是掐進了肉中,原來,這就是王爺要讓自己改頭換麵,嫁入大遼的目的,她的手頹然放下,身邊的婢女卻是分外著急,“娘娘,”
“你出去,本位要一個人靜靜。”
“是。”
宮內隻剩下她一個人,完顏滔的目光落到那張密信上,“去父留子,母儀天下,千秋大業,可緩緩圖以。”她蒼涼一笑,王爺,這就是你最終的目的嗎?
她緩緩點燃身邊的燭台,將手中的紙在火焰中緩緩燒盡,臉上卻已是流下眼淚。肚子裏傳來些許動靜,她摸著自己越來越大的肚子,孩子,你也恨我嗎?恨我的懦弱,恨我,移情別戀,卻終究換不來幸福?
“紮日勒,”看著屋內的動靜,耶律宗真的臉已是全黑了,烏雅束,你還真是在我身邊埋了枚暗棋啊,“給我把絕妃殿內所有的人都換成本王的人,記住,要悄悄的。”
“是。”看樣子陛下是真動怒了,絕妃娘娘,您這又是何必呢?
大遼大殿
“參見陛下!”看見突然召見自己前來,卻又是來去匆匆的耶律宗真,蕭遠心中也是疑惑,“陛下這是?”
“烏雅束動手了?”
“是。”蕭遠聽到這個名字麵色也是一沉,“眼下西夏那邊也已收到烏雅束的密件,看來不日就要采取措施了。”早知如此,當日還不如留著那個昏君和伯顏,也好過現在對著烏雅束這匹狼。
想起完顏滔,蕭遠也是皺眉,看耶律宗真那個架勢,剛剛隻怕是剛從絕妃那裏出來,在這個關鍵時刻,陛下如此親近那個女人,隻怕是,“陛下,臣認為,這個時候,還是離絕妃娘娘遠一點的好。”忠言逆耳,就算是耶律宗真不喜歡,他也得說。
想起剛剛那張化為灰燼的紙張,耶律宗真也是心下一冷,“這是自然。”他烏雅束想要算計自己,還得看他耶律宗真樂不樂意。
蕭遠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想起剛剛的大宋來報,他卻也是心下一暖,“公主即將到來,這倒是值得舉國歡慶的大事。”
他很清楚,對於現在的耶律宗真而言,這個妹妹,意味著什麼,雖然當初是公主和高家人裏應外合騙了陛下,但畢竟血濃於水,隻怕現在的陛下對公主,剩下的也盡是思念了。
耶律宗真也是一笑,“誰說不是呢?迎接公主的事宜,還得王爺親自去辦。”
“臣遵旨。”不過,想起高殷,蕭遠卻也是微微皺眉,那個男人,不僅智慧超群,最特殊的,還是高滔滔的親弟弟,上一次他代表大宋和西夏談判,陛下不也是,想到這兒,他卻也是頗為擔心,大遼駙馬,萬一,
“蕭遠,他是大遼駙馬,但卻是大宋子民,在大遼,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監視,不會發生你想的那種事。”更何況,高殷這次來,想必也是知道厲害輕重,他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
“是,陛下。”看到耶律宗真如此,蕭遠也是鬆了一口氣,到底是自己小肚雞腸了,高殷可是聰明人,自然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