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
“這麼說,是蕭貴妃動的手?”
“是。”來人不敢隱瞞,“最近,大遼皇帝對鎮南王兄妹,似乎也是頗多意見。”
那個蕭素音,倒還真是不安分,趙曙搖搖頭,蕭遠一世英名,隻怕也要毀在她手上。
“殿下,駙馬爺求見。”
“請進來。”看來紙包不住火,高殷也是知道了,果然,高殷一進來就已是開口,“殿下,大遼那裏,”
“本王已經知道了。”他擺擺手,卻見高殷笑容玩味,“怎麼,不對嗎?”
“高殷隻是在想,不知道殿下知道大遼皇帝痛失尚在腹中的親骨肉,是何感想。”俗話說,惡有惡報,不是未報,而是時候未到,安國的死,他可是算在了耶律宗真的頭上,這次老天爺借蕭素音的手,倒是讓他心裏的氣消了不少。
“高殷,他是你大舅子。”
“我知道,”所以,他隻是樂了一會兒,想起雨凝,他也是心下一沉,雖然她嘴上不說,但心裏卻也是難掩擔憂,想起她還懷著孩子,這會兒他也是心憂。
“這段日子,別讓公主太傷心了,”趙曙皺著眉頭,“本王總覺得,這裏沒那麼簡單。”素音是個謹慎之人,更何況還從小受到蕭遠的調教,怎麼可能做出這等讓人抓個正著之事?
“殿下也看出來了,”
“怎麼,你知道了什麼?”趙曙盯著高殷,他卻是搖頭,“殿下,你認為,如果大遼皇帝殺了蕭素音,誰最傷心?”
當然是蕭遠,說不定他會因此和耶律宗真反目成仇,說不定還會意圖謀反,以蕭家在大遼的勢力,真要謀反,並不是沒有勝算,他臉色忽然一沉,高殷卻是笑容更大,“那殿下認為,這個時候,最開心的會是誰?”
“這件事,是西夏動的手,”確切的講,和那個燕明公主脫不了幹係,不過,他能想到的,耶律宗真也能想到。他皺了皺眉,可是,即便知道,一時半會他也不敢拿那個女人怎麼樣,這一次,也隻能是吃個啞巴虧而已。
不過,以耶律宗真的性子,這個啞巴虧,隻怕西夏也是償還不起,想起安然,他的心又沉了幾分,如果耶律宗真真的對西夏動手,到時候隻怕西夏大王和太後會拉著安然逼大宋動手,他忽然很是頭痛,大遼和西夏,他一個都不想攙和,可是兩邊偏偏都避免不了,也著實讓人頭疼。
“殿下不必過於憂慮,眼下,還不是動手的時候。”東北的烏雅束還在虎視眈眈,這個時候動手,不異於是給了烏雅束一個趁虛而入的機會,耶律宗真可沒那麼傻。
“高瑞後天就回來了。這一次,辛苦他了。”
算算日子,也該到了,想起哥哥臨別之前陰沉的臉,高殷心下也是惻然,這一次,他們到底是利用了大哥一把。
“這件事,不要告訴滔滔,”她即將臨盆,還是不要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好,想起即將出生的孩子,趙曙心內一暖,盡管已是一個孩子的父親,但自己所愛之人又即將為自己生下孩子,這種感覺,依然如最初般讓人感動。
想起失去孩子的耶律宗真,他心內一陣慶幸,比起他,自己當真不是幸運一點點。
大遼
耶律宗真沉著一張臉,聽著紮日勒訴說著來龍去脈,“所以,是蕭貴妃先動的手,瑩妃後動的手?”這個女人,借刀殺人,心思不可謂不狠毒,看來,從前的事,她還沒有得到教訓。
“陛下,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把瑩妃娘娘,”
“把那個婢女帶過來見我,記住,要悄悄的。”很好,李名煙,你和我玩借刀殺人這一招,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是,奴才這就去。”
是夜
大殿之中隻有燭火昏暗,耶律宗真的臉在燭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殿下跪著的阿黛已是瑟瑟發抖,自從入夜之後紮日勒大人將自己擄來之後,自己已是在殿下跪了幾個時辰,可殿下卻依舊是這個表情,想起過去所見所聞,她已是害怕至極,“大王,大王,奴婢錯了,都是奴婢的錯,”
“噓!”耶律宗真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臉上掛著微笑,緩緩走到阿黛的身邊,“你叫黛兒?”
“是,是,”
“這不是你的本名,”他的笑意更冷,“阿黛,回答本王。”
“是,是,大王明鑒。”果然,大王什麼都知道,公主,想起那張變了的麵孔,她心下更是一片死灰,您想和大王鬥,簡直是自尋死路。
“西夏公主李名煙,哦,不對,燕明公主,”他果不其然地看到阿黛的臉色更加蒼白,“交代你給皇子下的砒霜,對不對?”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阿黛已是顧不得許多,“奴婢也是身不由己,還請大王恕罪。”
“當然,她是主,你是仆,自然不能違抗她的命令,不過,”他忽然湊近阿黛,“落到了本王手裏,就沒那麼容易脫身了,本王想要你死,就跟捏死一隻螞蚱一樣容易,西夏王應該不至於為了你這個小人物跟本王翻臉,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