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殿內,趙曙一直冷眼旁觀,果然,在這後宮多年無子,卻能保住皇後寶座而不旁落,曹皇後靠的,當然不僅僅是顯赫的娘家而已,“這次的事,多謝母後了。”要不是她,隻怕今日死的,就是頊兒了。他看了眼渾身都在顫抖的妻子,心內著實鬆了一口氣,安國已是她至今沒有撫平的傷痛,如果再加一個頊兒,他實在不敢想。
“殿下,還有一個阿春沒有找到,這個女人,來頭不簡單,”她示意倩依拿出從苗妃房裏搜出的東西,一股熟悉的味道傳來,趙曙已是明白了大半,“母後的意思是,”
“這是******,男女相遇,可以此迷情。”曹皇後靜靜開口,“前段日子,你的反常,和它有關。這瓶******,出自拜火教大祭司之手,太子,你應該明白本位的意思。”
“兒臣明白”他知道自己不對勁,但沒想到問題卻是出自這不起眼的香水,這個苗妃用此穢物爭寵已是可惡,和女真勾結,更是罪加一等。“兒臣還有要事要處理,先行告辭。”本來他對阿旅的提議還尚存疑慮,不過現在,他願意和大遼練手,將烏雅束打個措手不及,現在西夏是他的盟友,消滅了西夏,他看烏雅束還有什麼能耐。
“姨母,多謝。”看著趙曙走遠,高滔滔忽然跪在曹皇後麵前,“您對滔滔和頊兒的這份恩典,滔滔畢生都會銘記。”
“傻孩子,”曹皇後來到高滔滔身邊,將她顫抖的身軀摟在懷裏,“有姨母在,定會護你們母子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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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殘垣斷壁之中,一個人影悄悄閃現,她在黑暗之中靜默片刻,聽到後麵傳來的些許聲響,她緩緩轉身,“你來遲了。”
“阿春,這次的事,你太過莽撞。”來人聲音淡淡,“苗若蘭雖然愚蠢,卻是個很好的幌子,你這次未免也太操之過急。”
“紮伊,那個苗若蘭,你不是也看到,實在是愚蠢之極,我這麼做,不過是想找下一個像樣的靠山而已。”這宮裏,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比苗若蘭聰明的女人,相信並不難找。
“你!”黑夜之中,來人的憤怒清晰可聞,他稍稍壓製住心裏的不快,“你先在這裏呆著,這兒雖是偏僻,卻不失為一個藏身之所,待我回報了主子之後,再做定奪。”
“你們今晚,誰都別想走。”
“誰?”剛剛還在說話的兩人立刻警覺起來,一陣涼風吹來,他們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清晰的麵孔,至死都沒能閉上眼睛。
“把他們給處理了,記住,把阿春的屍體放在最醒目的地方,至於他,處理的幹淨一點。”黑夜之中,阿旅的聲音依舊清冷,卻在這寒風陣陣中多了股森冷的氣息,手下的人都不做聲,隻是悄悄地收拾起殘局,見一切妥當,阿旅才縱身一躍,今晚,對大遼,對大宋,都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想起剛剛趙曙的承諾,黑夜之中,阿旅嘴角的笑意更深,這一次,陛下和他,應該都能睡個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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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遼絕妃殿
看著抱著小兒子低聲哄著的耶律宗真,完顏滔心裏也是疑惑,這些日子,他在後宮的日子也是越來越多,大遼最近,風雨無憂麼?
她忽然皺起眉頭,這陣子,王爺的動作著實不小,甚至將手都伸到了大宋,她看著麵前這個麵色柔和的男人,他,自己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
“陛下,”紮日勒悄悄進門,在耶律宗真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耶律宗真的笑意更深,“絕妃,”他將已經熟睡的兒子放進小床,“本王先回去了。”
“是。”看著兒子已是進入夢鄉,耶律宗真也是不見蹤影,完顏滔忽然開口,“來人,”
“是,娘娘。”
“邇雅呢?”她的目光掃過底下眾人,所有人都在,唯獨一個人不見了,
對這個名喚邇雅的女子,她的感情很複雜,雖然知道她的目的,可這麼多年,她陪在自己身邊,甚至陪伴自己來到了大遼,完顏滔苦笑,在這裏,自己唯一的親人,或許,隻有她。
在大遼的時間越長,她對這個陌生的國度感情就愈加複雜,她恨大遼,要不是因為王爺對它誌在必得,自己也不至於背井離鄉,在這兒備嚐世間冷暖。
可是,也是因為它,自己有了丈夫,還有了,兒子,小床裏那個可愛的麵孔,是她今生不能割舍的牽掛。
“娘娘,”
“你們都退下,”看著忽然出現的身影,完顏滔明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出什麼事了?”
“沒,沒什麼。”她的目光閃躲,完顏滔心下一冷,“邇雅,你是我的人,”既然和她一起到了大遼,再繼續向從前那樣事事都以王爺為中心,會害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