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殿內,曹皇後焦急的在龍床前走來走去,“李太醫,陛下如何了?”她的心裏很是自責,這段日子,她對陛下,是疏忽了不少,本來以為他隻是感染了風寒,沒想到卻是這麼嚴重。看著床上那個昏迷的男人,她的心裏是從未有過的恐慌,她不敢想,要是陛下離開自己,她該怎麼辦?到了這個時候,她才願意承認,在這偌大的皇宮之中,他才是自己最堅實的依靠。
“娘娘莫要心急,”李同終於把手從趙禎的胳膊上拿開,“陛下隻是最近過於操勞,加上憂思煩悶,所以才導致了病情加重。”他忽然歎了口氣,“隻是,陛下的咳疾最近隱隱有加深的趨勢,還是得多加注意才好。”
“倩依,跟著李太醫去拿藥。”曹皇後坐到趙禎的床前,眼裏已是有了淚花,剛剛進門的高滔滔沉默地縮回了腳步,“殿下,我們走吧。”
“好。”看著獨自垂淚的曹皇後,趙曙心裏也是不忍,當年父王去世之前,母親也是這樣的哀傷,這樣的無助,雖說父皇和母後並不如自己的父王和母後那般恩愛相守,可多年夫妻情分,使得他們的命運早就聯係在了一起,隻怕就連他們自己都不明白,對對方而言,自己是多麼重要。“滔滔,這些日子,東宮,你多照顧一些。”父皇病的如此厲害,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是讓人鑽了空子,隻怕會後悔莫及。
“我明白。”看著門縫裏依稀可見的垂淚的姨母,高滔滔也是不忍,“殿下,我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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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禎的病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朝野,坐在副位上的趙曙冷眼旁觀下麵的騷動,心內不住的冷笑,“諸位愛卿有何異義可但說無妨。”
“殿下,皇上的病情,究竟如何?”韓琦的聲音沉著,趙曙看著一臉坦蕩的他以及下麵竊竊私語的眾人,“父皇隻是偶感風寒,隻要休養幾天就無大礙,這幾日有什麼事情盡可向本太子稟報即可。”
“是。”眾人也不敢多言,在這個節骨眼上,一個不好,隻怕就要出大事。
東宮,韓琦麵色嚴峻地看著趙曙,倒是趙曙並不以為意,“怎麼,韓大人也以為本殿下想謀朝篡位?”
“殿下既是太子,何來篡位一說?”韓琦聲音坦蕩,趙曙也是微笑,到底是輔佐了趙禎幾十年的股肱之臣,比起那些個心懷叵測的大臣,到底是有了幾分沉穩,“韓大人,去看看父皇吧。”
“是,”韓琦連忙告退,和剛剛進門的高瑞擦肩而過,他微微點頭,看著已是越來越意氣風發的高瑞,想起遠在邊關的韓震,也是不由得有了幾分思念。
“陛下,”
“高瑞,這段日子,在京城加派人手,另外,加派人手到各個王爺的領地,尤其是,汝陽王叔那裏,”當初汝陽王就對王位虎視眈眈,現在依舊是賊心不死,
“臣立刻就去。”高瑞不敢怠慢,看著趙曙略帶疲憊的神情,他心內也是明白,這一次陛下忽然病倒,最受累的隻怕還是殿下,“殿下一定要保重身體。”
“我明白。”他不能倒下,他的肩膀上還有很多的責任,他是兒子,是丈夫,更是一國太子,既是太子,就得扛起整個國家額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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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大宋使團已經到了。”宮人在沒藏氏耳邊悄聲低語了幾句,沒藏氏眼光閃了閃,“去通知一聲,本位要見他們。”
“是。”
“王爺,宮裏來人了。”副使在趙宗安的耳邊輕語了一聲,趙宗安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錯愕,卻也是立刻恢複如常,“讓他進來。”
“王爺,太後娘娘有旨,還請王爺去宮裏一敘。”
“有勞公公了。”趙宗安心裏一冷,那個沒藏氏,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不管它是耗子藥還是老虎藥,他趙宗安照接不誤。
西夏王宮,沒藏太後已是端坐在王位之上,看著趙宗安進門,她臉上浮起一抹微笑,“濮安懿王,久仰大名。”
“太後娘娘客氣。”
“你我本是兒女親家,不必多禮,”沒藏氏笑意更深,“這次來興慶,還請多留幾天,好讓哀家盡盡地主之誼。”
趙宗安臉色一冷,這個兩麵三刀的女人,實在是可怕,“隻要安然在西夏過的平安順遂,本王和大宋自是放心,至於其他,娘娘也就不必多慮。”
他話裏警告意味十足,沒藏氏卻是不以為意地笑笑,這位濮安懿王,倒真是耿直的讓人意外,和她記憶裏那個人,真的很像,她心裏一冷,臉色卻是不變,“安然已是我李家人,本位自然不會虧待她。”
“攝政王到!”
李明軒一進門就見到麵色深沉的趙宗安和掛著不明意味笑容的沒藏氏,“太後娘娘,”看了眼立在一旁的趙宗安,他終於明白母後突然召他進宮的原因,“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