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鎮南王在殿外求見。”
“傳!”蕭遠去了大宋多時,這些日子一直是杳無音訊,他心裏也是沒底,上一次雍州的事情,他知道趙曙是動了怒,這一次他可是做出了重大讓步,大宋不但不吃虧,還能占這麼大便宜,趙禎不會拒絕才對。
“陛下,”
“情況如何?”
他的聲音裏急切顯而易見,蕭遠並不意外,“一切如陛下所願。”
耶律宗真的臉上閃現一抹如釋重負的微笑,蕭遠思慮再三,還是開口,“公主殿下在大宋一切安好,陛下盡可放心。”
“????本王明白了,”想起那個女兒,耶律宗真心內也是五味雜陳,當年父王對雨凝的感情,隻怕也和自己今日一般,他眼神一閃,卻也是立刻恢複如常。
“陛下,小殿下來了。”
“參見父王,舅舅。”小小年紀的耶律洪基已經頗有乃父之風,蕭遠心內也是欣慰,這個孩子,將來也是可塑之才,“陛下,微臣告退。”看著已經跑到耶律宗真身邊的耶律洪基,蕭遠心內也是明白,眼下陛下的身邊,也隻有洪基能夠給他安慰了。
“大哥!”
“娘娘,”看著在殿外目光蕭索的素音,他不難猜出她已經在外麵站了多久,“你,”怎麼不進去?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他微微歎氣,“和我走走吧。”
禦花園內,即使是臨近寒冬,卻依舊是繁華錦簇,宮廷之內,最不缺的就是美麗的花朵,和花朵般嬌豔的女子。
蕭遠一路走來,心裏也更是不好受,素音心裏,也是很苦吧。
她的執著,她的怨恨,說到底,也不過就是為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而已,“素音,後悔了嗎?”隻能遠遠看著,卻是走不進他的心裏,就連孩子也不是自己的,****孤枕獨眠到天亮,這種感覺,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蕭素音沉默了一下,“大哥,我不後悔,”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既然選擇了,就沒有後悔的機會,
更何況,現在有了洪基,她的心裏,已是安穩了許多。有的時候,她甚至會想,也許,她該感謝完顏滔,如果不是她,自己今後的深宮生活,可能會更加難捱。
“公主如何?”
“一切安好。”
“是嗎?”蕭素音不再多言,“我該走了。”待會兒洪基也該去學騎射了,看著妹妹蕭索的背影,蕭遠也是目光沉重,這一片繁花似錦,到底是埋葬了多少人的青春,埋葬了多少人的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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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佑四年,大遼大舉用兵西夏,一舉攻破西南重鎮,西夏損失慘重,隨即大遼兵鋒一轉,撤兵西夏,轉戰東北,東北各部落損失慘重,契丹神兵,重見天日。
也是在同年,大遼與大宋締結合約,雙方互為友邦,割雍州給大宋,自此,三國之中,西夏勢力日衰,再也無力與另外兩國抗衡。
興慶城內,皇宮之中,沒藏太後一個人端坐在王位之上,她的身邊沒有一個人,整個大殿之中隻聽得見她急促的呼吸聲。
“吱呀,”一聲,門開了,李明軒的身影落入眼簾,沒藏氏麵色一冷,“你來幹什麼?”這個兒子,居然吃裏扒外,聯合大宋反將了自己一局,“給我滾!”
“母後,”李明軒的聲音更冷,“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已經害死了大哥,難道還想讓兒臣也斷子絕孫嗎?”她居然敢對秉淩下手,著實令他心寒。
“秉淩是西夏王室子弟,本位憑什麼不能把他帶入宮中撫養?”
“母後,你當真是為了秉淩考慮麼?”李明軒聲音已是到達了冰點,“既是為了秉淩考慮,那為什麼要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偷偷派刺客潛入王府,你根本不是為了秉淩,你隻是為了你自己。”要不是李管家豁出了性命,隻怕自己再也見不到安然和秉淩了,想起那個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老人,李明軒也是紅了眼眶,她的母親,居然趁著他和大遼談判的空檔,對自己的妻兒下此毒手,實在是讓人寒心。
“本位如此,也是為了西夏,明軒,你不要忘記,你可是西夏二皇子,”這一次的事情,她還沒來得及找他算賬,“是你要趙宗安袖手旁觀的對不對?”
“不錯,是兒臣的主意,”李明軒聲音坦蕩,“安然為西夏已經犧牲的夠多,這一次,本就不是安然的錯,沒有必要將大宋扯進來,”
“你這個逆子!”果然是他!沒藏氏氣的臉色發黑,她以安然的性命相要挾,才說動了趙宗安,卻被這個逆子從中作梗,壞了她所有的計劃,“西夏的列祖列宗不會原諒你,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