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鏡中的自己,高滔滔很是滿意,那個容光煥發的女人,才是自己該有的模樣,真顏歪著頭看向鏡中的人,“姑姑,美,”
雨凝笑,她放下手中的梳子,打開放置在梳妝台上的錦盒,想要從裏麵拿出首飾給高滔滔帶上,不過,當目光觸及那對血玉鐲子,她也是一愣,這是,
高滔滔不語,卻是徑自拿起真顏的手,將其中一隻套到了她的手中,“獨寵獨愛,”真顏念出其中若隱若現的四個字,高滔滔微笑,“沒錯,”她將真顏的手放入自己的懷裏,“姑姑希望,將來我們的顏兒也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人,被他獨寵獨愛,”這份愛意,她從大哥那裏曾經感受過,現在,她想把它送給真顏,
“公主,走吧。”她抱起小真顏,笑著看向有些怔楞的雨凝,雨凝終於回過神,她低咳一聲,掩飾了剛剛一閃而過的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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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滔滔一進門,就看到曹太後此刻正和韓琦,呂夷簡這些人說著些什麼,看姨母的樣子,這些時日也是憔悴了不少,在自己沉浸於喪子的悲傷之時,母後,卻是一個人扛起了整個大宋和後宮。
“參見皇後娘娘,公主殿下!”韓琦等人連忙向高滔滔行禮,看著她懷裏抱著的孩子,韓琦的麵色一變,這是,
“滔滔,”曹太後麵帶憂色,這才剛剛小產不久,怎麼能,她有些責備地看著倩依,倩依心裏也是無奈,
這皇後娘娘的執拗,她也不是第一日知道了。高滔滔卻是徑自來到他們麵前,“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呂夷簡猶豫了一下,看著那些似有若無地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雨凝微微一笑,從高滔滔懷裏抱過女兒,“本位先帶真顏下去,”她的本意也是看著高滔滔安然無恙地來到這慈壽殿,現在目的達成,自然也沒有留下的必要,更何況,她是大遼公主,這些大宋的大臣,自然不會願意她知道太多。
“韓大人,現在可以說了。”看著雨凝走遠,高滔滔沉聲開口,韓琦終於是不再隱瞞,“回娘娘的話,汝陽王那裏,隻怕也是不日就要動手,這東京城內現在也是人心惶惶,很多人都在傳當年是陛下害死了先帝,謀朝篡位,這皇位來的是名不正言不順,”說到這兒韓琦也是皺眉,“幽幽眾口,也是難堵,臣以為,這是汝陽王打的先陣,讓陛下先失了民心,然後再利用百姓的無知讓他能順利登頂。”
“臣也是這麼認為,”呂夷簡的聲音不無憤怒,這些日子,太後娘娘為了大宋勞心勞力他看在眼裏,或許從前他還會以為這是牝雞司晨,可連日來,如果不是太後娘娘,隻怕這宮裏,已是先亂了,
更何況,如果娘娘真的有意廢掉殿下,隻怕現在也不會這麼焦慮了,說到底,他也是著了趙齊那個卑鄙老兒的道。
“陛下那裏,現在如何?”出了這麼大的亂子,趙曙不該置身事外才對。
殿上的人皆是沉默,“滔滔,陛下他,一直都不願意見本位,也不願意見大臣們。”曹太後心裏也是不安,“私闖進殿者死,這是祖宗立下的規矩,本位也不敢亂來。”
“這是陛下親自下的旨意還是林傑傳的口諭?”
“皇後娘娘,”呂夷簡和韓琦忽然雙雙跪下,“還請您做主才是。”太後娘娘不能去,這樣會激化兩宮之間的矛盾,太子殿下還小,行事也是衝動,眼下這宮裏能勸得動陛下的,大概也隻有娘娘了,
更何況,跪著的二人對視一眼,娘娘剛剛小產,就算是出了什麼差錯,看在死去的皇子麵子上,陛下也該能諒解才是。
“滔滔,不要亂來。”曹太後語帶警告,現在的趙曙,已經不是原來的趙曙,他們夫妻之間的情分,隻怕也是不如從前那般深厚,她沒有韓琦那麼樂觀,萬一惹惱了趙曙,那,
“本位現在就去見陛下,”她的丈夫,不能成為一個失了民心的昏君,如果他還是一意孤行,她一定要喚醒他。
“倩依,跟上去,”曹太後語氣很是急切,“還有,讓一對禦林軍跟在娘娘後麵。”
“是。”倩依連忙出門,卻與高瑞撞了個滿懷,“大人?”她詫異地看著麵前的人,
“娘娘那裏,高瑞已經安排妥當,姑姑不必擔心,”想起剛剛雨凝的話,高瑞沉聲開口,“倩依姑姑,公主有話想對您說,還請您先去坤寧殿一趟。”
“??好。”該來的,總該是逃不過,倩依立刻也是轉變了方向,大遼公主,她,該不會為難自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