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耶律野形色匆匆,內殿之內,卻是另一番光景。聽著已經逐漸恢複岑寂的大殿,完顏信心中有數,大遼的人,該是走了,
看著麵前神色堅毅的李明軒,這個男人,雖然是剛剛見麵,可是他心中有數,李明軒,和他的主子阿骨打,是同樣的人。
“那些人死了?”李秉常的臉上也是浮起一抹笑容,曾經蒼白的臉蛋如今也是有了一抹血色,看上去頗是喜氣洋洋。
“大祭司,請您給陛下看看,”當初他把那些個拜火教長老打發回了女真,明麵上是讓完顏與今放心,可背地裏,也是把李秉常的情況原封不動地傳回了拜火教內部,看今日完顏信的表現,李明軒很是滿意,阿骨打,這一次,你倒是沒讓本王失望。
雖說有些對不住大遼,可耶律宗真此刻,應該也是顧不上自己才是,比起眾叛親離,這麼做,對誰都好。
“陛下,請您服下這個,”
李秉常猶豫地看了眼麵前的人,這個完顏信,雖說看上去比完顏與今可信的多,但人不可貌相,他被那些個女真人也是折騰怕了,
“陛下,此藥無毒,”
李秉常看著身邊的李明軒,得到一個安心的眼神,終於還是接過。
看著李秉常咽下,李明軒也是安心不少,“大祭司,這一次得恩典,本王不會忘記。”
“還請王爺不要忘記答應本祭司的話。”完顏信淡淡開口,李明軒卻是麵色一沉,“完顏與今害死我西夏的先王和太後,又下毒謀害我西夏皇帝,早已是我西夏不可饒恕的罪人,”他想帶走那個老東西,休想!他李明軒可也不是良善之人,這完顏與今害了他西夏那許多人,他不會善罷甘休。
完顏信不說話,倒是病床上的李秉常也是看出了端倪,“王叔,算了,”這個完顏信,雖然看上去無害,但拜火教的大祭司,豈是尋常人能當得的,他既然能解得完顏與今給自己下的毒,那,一定也能讓自己重新恢複到原來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秉常的背後陡然升起一股惡寒,今生今世,他都不想和女真有任何瓜葛,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尊瘟神,不要也罷。
“陛下是明白人。”很好,這李秉常小小年紀,倒是頭腦好使,看著麵前憤怒的李明軒,完顏信搖頭,這位攝政王,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逞一時之氣,何必呢?“王爺,如何?”
“???好。”
李秉常開了口,他自然不能反駁,不過,看著完顏信臉上的惋惜,李秉常冷冷一笑,他真把自己當做那種衝動的人了,這個完顏信,雖說是完顏與今一手培養,可到底還是沒有得到他的全部真傳,“完顏與今詭計多端,還是讓本王派重兵護送的好,不過,現在未必是最好的時機。”
“當然,”完顏信微笑,他自然知道李明軒的意思,眼下大宋那裏前途未卜,汝陽王趙齊和襄陽王趙安勾結在一起意圖謀叛,和高瑞率領的軍隊大的是你死我活。
在來之前,自己就已經知道,完顏與今已經派人暗中潛入宮中,準備和趙齊來個裏應外合,這個時候完顏與今出了事,萬一傳到大宋,隻怕也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李明軒身為大宋駙馬,自然是站在趙曙那一邊,
不過,阿骨打的意思,卻是靜觀其變,等雙方你死我活之際,再看情形趁虛而入,完顏信搖頭,所有的所有,都指向了一個方向,那就是,等!
現在,等,是最好的做法。阿骨打明白,李明軒,自然,也明白,
看著正和李秉常輕聲交談的李明軒,完顏信也是眸色深沉,在今日來之前,雖然早就知道了最後的結局,可這招“出其不意,”李明軒,走的也實在是精巧,他心內苦笑,大祭司自以為“挾天子以令諸侯”,控製了李秉常就等於控製了李明軒,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李明軒,不是吃素的。
“本祭司想去看看他,”
正在輕聲交談的叔侄倆也是頓住了,“可以,”李明軒使個眼色,身邊的人立刻來到完顏信身邊,“大祭司,請!”
“王叔!”李秉常盯著完顏信的背影,眼神很是若有所思,今日王叔這招出其不意也是讓他刮目相看,他看著麵前微笑地身影,不知怎的,腦中也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當年父王還在的時候,對自己說過的王叔其人,“重情重義,英勇果決,將來定能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
李明軒心中也是一陣酸澀,要是父王還在,見到自己今日這般,是不是也會對自己感到失望?皇祖母,王叔是您的親生兒子,到底有多大的恨,才能讓您****在孫兒耳邊中傷自己的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