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宮,趙曙寢殿內,耶律宗真細細地打量著周遭的一些,忽然也是淺淺一笑,“這裏,倒是和你很像。”當初屬於趙禎的痕跡,早就已經被趙曙所取代,這幾年,趙曙的身子雖然不好,可他心裏很清楚,大宋,依然是不可小覷。思及某些正在暗地裏籌謀著興風作浪的人,他也是搖搖頭,
能讓自己作為對受這麼多年的男人,單憑一群烏合之眾就能打倒的話,這些人,也未免太小瞧了趙曙。
“大哥,”站在耶律宗真身後的趙曙此刻終於幽幽開口,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喚他了,饒是耶律宗真臉色也是一滯,
趙曙卻是淡淡一笑,久病的臉上這一抹笑容似乎更是難得,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尤為蒼白,“當年的事,是我不對。”他知道耶律宗真聽的懂,果然,他的臉色已經變了,盡管有著人皮麵具,麵上的波瀾卻依然清晰可見。
耶律宗真捏緊了拳頭,良久才鬆開,“你也付出了代價,我們現在也是兩不相欠了。”這幾年,“訣愛”已經把趙曙的身子磨得差不多了,熬了這麼些年已經是不易,他所剩下的日子,也不過就這兩年了,
“當初,是你讓阿誠下的手,布格是幫凶。”當年阿誠的死,孫瑜的死,來的如此蹊蹺,布格的到來,又是如此及時,再加上這些年的病痛折磨,他不難想見答案,有仇必報曆來是耶律宗真的做法,當初自己從他手中搶走了滔滔,以他的性子,自然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耶律宗真不說話,趙曙卻是淡淡一笑,“應該的,說到底,是我的錯,當初滔滔心裏那個人,本就不是我。”他有感覺,滔滔雖然嫁給了自己,但看向自己的目光並不如自己一般繾綣,那不是看情人的目光,隻是看親人的眼神。這件事,自己早就有感應,隻不過,一直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二弟,”
趙曙擺擺手,“我們三兄弟的相識,本就注定了這一切,不過,比起朕,你的確是聰明多了。”自己一直都拿高絕當兄弟,可卻從沒想過他會是“女兒身”,更是從來沒有在她身上發現絲毫屬於滔滔的影子,他是認識滔滔在先,可先走進滔滔心裏的,從來都不是自己,而是他,
“大哥,回去吧,”淡淡的女聲響起,“布格,帶他走。”
“你都聽到了?”耶律宗真苦笑,看她的樣子,似乎早就知道了,當初,她目睹了自己對李名煙所做的一切,現在,又知道了自己對趙曙所做的齷齪,滔滔,你是對的,我這種人,的確配不上你。
“布格,好好照顧他,大哥,真顏那裏,你不必擔心。”就算他做了什麼,究其根本,還是為了自己,高滔滔苦笑,雖然自認沒有“紅顏禍水”的資本,但這一切,何不是因自己而起?
耶律宗真沉默了,布格已經來到了他跟前,他不再說話,最後深深地看了自己愛了一輩子的女人一眼,終究是沉默地走了。
滔滔,對不起!
耶律宗真的心境,和此刻趙曙的心境,倒是有著異曲同工之處,趙曙看著麵前的妻子,她的臉,依舊還是****出現在自己夢裏一般嬌豔,雖然早已是青春不複當年,可卻自有一股雍容華貴的氣韻,趙曙艱難地張開嘴,卻還是沒有開得了口。
“陛下休息吧。”他的身體一直不好,當初布格的毒,再加上任傑這一年多的折磨,隻怕骨子裏早已是虛了。
“滔滔,你,”
“我在這兒,”高滔滔來到趙曙的身邊,“陛下,臣妾是您的妻子,這個事實,永遠都不會改變。還有,”她直視著麵前的男人,心裏莫名湧起一抹心酸,“臣妾的心裏,早就已經全部都是您了。”他的痛苦,他的糾結,為什麼從來都是埋在心底呢,有什麼話是不能和她說的,說出來不久好了,何必折磨自己又折磨了別人?
“對不起,”趙曙將妻子摟緊懷裏,“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失去腹中的孩子,他知道滔滔一直想再要一個女兒,可那個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最後還是胎死腹中,說到底,都是他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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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殿內,曹太後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床上已經醒來卻還是一臉低落的高真顏,她心裏清楚,這孩子,雖然願意醒過來,但隻怕心裏的傷還沒有平複才是。
“你們都下去,本位要單獨和真顏說幾句話。”
雨凝有些猶豫地看了眼高殷,收到一個安心的眼神,她的心也是落了大半,真顏眼巴巴地看著忽然都是空了的房間心裏也是畏懼,雖然這位祖母也是從小看著自己長大,但她的威嚴,自己也是見識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