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此次前來,應該不是為了取本王性命才是。”剛剛完顏信和也速該之間的異樣自然是逃不過耶律宗真地眼,看著麵前的完顏信,他也是古怪一笑,
阿骨打這小子,派那個勞什子的也速該,隻怕,不光是為了刺殺自己才是,看樣子,眼前的這位女真新任大祭司,也不是那麼得他信任才是,雖然也速該什麼都沒說,但他可看的出來,他看向完顏信的眼神裏,可不全是良善,這份惡意來源於哪,他並不難猜。
“陛下還是早日回到大遼的好,大宋,畢竟是是非之地,國不可一日無君,這個道理,陛下該比阿信明白才是。”
阿信,當初那個完顏滔書信中親密地稱為信哥哥的男人,往事如煙,如今回想起來,卻似乎還是曆曆在目,隻是,現在回想起來,卻也是滄海桑田了,耶律宗真一默,“真顏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外麵發生的事,早已有人向他稟報,要不是心急了些,那個也速該,也是斷斷不會鑽了空子才是,耶律宗真冷冷一笑,阿骨打,你倒是對本王了解的很啊!
“公主無礙,過了今晚就會沒事了,”完顏信意味深長地看了他身邊的布格一眼,“舒日神醫,現在,可否讓阿信看那個物件了,”親生父親的骨血是好的藥引子,可有了藥引子,也得有良藥搭配才是,現在,布格手握絕佳的藥引子,差的,隻是他手裏的這味藥了。
這位大祭司,倒是對自己也了解了個透徹,布格放下手中的東西,“當然,請隨我來。”完顏信是敵是友先放在一邊,現在,救人要緊。
“陛下,明日我會派人護送你回上京。”當身邊的人全部撤走,高殷也是靜靜開口,公主府,已經不是他可以待的安全地兒了,四周橫七豎八的屍體已經是說明了一切,阿骨打現在還在上京呆著,要是耶律宗真再不回去,耶律洪基和蕭遠,隻怕也是撐不下去了。
“好。”耶律宗真淡淡開口,今天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阿骨打,想起這個名字,耶律宗真也是恨得咬牙切齒,這一次,本王絕不會放過你,
可是,想起剛剛完顏信的話,耶律宗真心裏終究還是有絲淡淡的惆悵,“高殷,我想見見她。”那個女兒,現在還在昏迷之中,今後即將形同陌路,這一刻,他終於承認,對她,自己是愛的。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也隻有到了此時此刻,他終於願意正視自己一直回避的內心。
回應他的是久久的沉默,耶律宗真也不急,他在等,等他這位養父給自己這個生父最後的回應,
“好,”
雖然隻有一個字,卻足以讓耶律宗真的臉上泛起笑容,想起剛剛的一幕幕,耶律宗真搖頭,“看樣子,本王對遼兒的調教,倒也是多餘,”比起自己這個舅舅,他這位父親,更是厲害許多。
也速該雖是無謀,卻是勇猛,就算自己現在是從前那般模樣,隻怕真的要是和他對上,也未必能分個勝負,剛剛高殷雖然隻出了兩招,卻是招招狠絕,招招致命,雖然是相識多年,對他,自己終究還是錯看了。
“武學造詣,從來都不是逞強鬥狠的手段,非必要,絕對不可以出手。”這是當初那位教自己功夫的少林寺僧人的原話,這些年,自己一直銘記於心,“陛下休息吧,明日晚上,會有人過來接您。”他打個響指,一直守候在門外的人已經進門,看著底下麵對成堆的屍體卻依舊是麵色不變的人,耶律宗真也是心裏清楚,看樣子,這個公主府,到底還是隱藏了不少秘密,
而且,還是隻有高殷一個人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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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宮之內,趙曙此刻已經聽完了衛安的彙報,看著一直久久沒有出聲的人,衛安心裏也是七上八下,“陛下,要不要,”雖然不知道公主府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卻又被悄悄掩埋,這裏麵,肯定是不簡單。公主和駙馬的身份本就敏感,這件事,萬一傳了出去,
“傳令下去,知道的人,全部封口。”
“是。”衛安的聲音哆哆嗦嗦,從陛下即位以來,就算是在生病期間,也沒有這麼,這一次,
“皇後娘娘駕到!”
看著進門的高滔滔,衛安心裏有數,看樣子,皇後那裏,也是聽到了風聲才是,“小人高退。”這皇親國戚之間的事情,自己還是少攙和的好。
偌大的殿內,隻剩下夫妻二人,高滔滔緩步來到緊鎖著眉頭的趙曙身邊,“陛下,公主府那裏,已經全都解決了。”高殷辦事,她從來都是信得過的,趙曙知道妻子的意思,“那個完顏信,朕還是信不過。”人,是他帶來的,現在惹出這麼大的事端,不能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