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遼皇宮內,此刻已是風波詭譎,耶律洪基沉著臉看著底下議論紛紛的人,臉上滿是慍怒,這些人,今兒個這是要逼宮麼?
“太子殿下,陛下的病,究竟怎麼樣了?”
底下終於是有人站了出來,耶律洪基的笑容一冷,果然,忍不住了麼?“述律大人,”這些日子,別以為他在底下搞得那些小動作他不知道,如果不是為了大局著想,他早就將這個倨傲的男人給拿下了,“怎麼,本太子的話,你不信?”
“臣不敢,隻是陛下這些時日久不上朝,臣以為,不妥。”述律戊方看著上座的少年,心裏也是不舒服,當初要不是他父親述律恒基的暗中相助,隻怕耶律宗真先要坐上這王位還得費些周折才是,
可這十幾年來,他們述律家到底是得到了什麼呢,非但從來都沒有好處,反而得到的不過是耶律宗真明裏暗裏的打壓,從父親死了之後,這種打壓更是變得明目張膽,現在,耶律宗真已是有多日不見蹤影,單憑這個毛孩子,這口惡氣,今日自己一定得出,“太子殿下,還請讓臣等探視陛下!”
“請太子殿下恩準!”
“你們!”耶律洪基氣的臉色漲紅,這幾日,舅舅一直盯著還在驛館裏的阿骨打,大將軍也是抓緊時間集結上京的兵馬以防不測,這些人,今兒個是看準了他們都不在,所以才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找自己的麻煩,
“本王倒不知道原來述律大人對本王的身體如此關心,述律家果真是一門忠良,”似笑非笑的聲音從耶律洪基身後傳來,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耶律洪基也是一愣,這是,
“參見陛下!”底下的人也是慌了,述律戊方的臉色更是難看,耶律宗真緩緩走上殿首,在主位上坐定,看著底下黑壓壓的一群人,他冷冷一笑,“不用跪了!”剛剛還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這會子見了自己,倒一個個成了軟腳蝦不成?
“謝大王!”
看著底下表情各異的眾人,耶律宗真的臉上也是浮起笑容,隻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笑,並未達到眼底,
“這陣子為了本王的身體,述律王爺想必也是****不少心,述律老王爺泉下有知,想必也會為有你這樣的兒子而欣慰不已才是,”述律戊方這個蠢貨,稍微被人幾句話一蠱惑就搶先站了出來,也難怪當初耶律宗緒那麼瞧不上述律家,述律恒基有這麼個兒子,隻怕是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才是,有這麼個蠢貨在,述律家的氣數,也算是盡了。
“臣不敢!”述律戊方臉上已經汗都下來了,“臣以下犯上,還請陛下責罰!”偷瞄了眼上首的人,他心裏也是忐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耶律宗真現在正在,他的心裏閃過一抹惱恨,該死的,
“這怎麼會是錯呢?本王該賞才是,紮日勒,去把最近女真新進貢的那些毛皮取出幾件上好的賞給述律王爺,就當是本王答謝王爺這陣子的操勞了。”
“是,陛下。”
看著底下麵色迥異的眾人,耶律宗真笑意依舊不減,“諸位愛卿還有事要奏嗎?”
果然,隻要父王一出手,底下的這些人就都是服服帖帖了,耶律洪基看著許久不見的父親心裏也是慨然,他強忍住快要流出來的眼淚,父王,他的父王,終於是回來了。
“既然無事可奏,都散了吧!”耶律宗真臉上依舊掛著微笑,可底下的人卻都是一個個戰戰兢兢,尤其是述律戊方,雖然今日他是唯一一個受了賞賜的人,可他的臉上不僅絲毫不減喜悅,反而是麵如死灰,耶律宗真偶爾飄過來的一個冰冷的眼神,都讓他不寒而栗。
朝臣們陸陸續續散去,紮日勒也是快速地關上了門,耶律洪基看著一臉蒼白得父親也是立刻來到他的身邊,“父王,”在大宋的這些日子,父王到底是遭受了多少罪,才變成了今日這般模樣?
“洪基,把陛下扶進去。”熟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看著近在咫尺的蕭遠,耶律洪基也是立刻明白,難怪這幾日舅舅一直是深居簡出,甚至連朝堂議事都是交給了自己,看著蕭遠凝重的神色,他也是立刻明白了幾分。
這一次,父王的暗中回歸,舅舅,一定是知情的。
寢殿內,蕭遠和耶律洪基小心翼翼地扶著耶律宗真躺好,看著床上那個不複從前得男人,蕭遠心內也是複雜,陛下在大宋的消息,每隔幾天都會有人暗中向他彙報,他知道這些時日陛下受苦了,隻是沒想到到最後居然會是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