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的判斷,從來都不會出錯,看著高滔滔身上那件衣服,高殷的眸色也是一暗,這上等的毛皮,一眼就能看出,根本不是出自大宋。
大遼,那個男人,肯定和大遼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他沒花多少力氣就從高滔滔那裏拿來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看著上麵那個若隱若現的圖騰,高殷的心更是沉重了幾分。
狼,大漠蒼狼,那是,契丹族的標誌,摸著手中上等的毛皮,就算是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可是,那份柔軟和光華,無不顯示著它的身份,
大遼皇子,那個神秘的大遼皇帝的嫡長子,應該,就是那個叫甄宗的男人了吧,甄宗,宗真,據他所知,那個神秘的大皇子,名字,可不就是耶律宗真麼?
耶律宗真,嗬,想起依然還是被蒙在鼓裏,每日忙得不亦樂乎的姐姐,高殷心內更是五味雜陳,
那個男人,居然在大宋掩藏的這麼深!放眼天下,誰不知道已故的大遼皇後有一位親生兒子,可是,這位大遼皇位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卻是幾十年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雖然大遼皇後已是仙逝多年,可是,在她生前,大遼皇帝對這位來自大宋的神秘女子也是寵愛有加,雖然伊人已逝,可大遼後位至今空缺也是說明了她在那個至高無上的男人心中不一樣的地位,這樣一個讓帝王念念不忘的女子,絕對不會是泛泛之輩,她所生下的兒子,當然,也不可能平庸,雖然身在大宋,可是大遼的局勢他也是知道的,那個女真貢女所出的二皇子早已是對皇位虎視眈眈,大遼皇帝也已是纏綿病他多時,可大遼太子,卻是遲遲都沒有定論,
他當然不會傻到以為那個神秘皇子會將到手的江山輕易讓給別人,自古以來,成大事者,從來都是深謀遠慮,那個男人隱在暗處多年,想必,也是為了最後這一次一舉成功才對,大遼的事情,雖然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可是,於他高殷而言,現在的大遼,對他不過是一個模糊的影子罷了,這些事,聖上和大臣們會看著辦的,他,現在最需要做的,隻是籌備自己的科考,將來金榜題名,完成老師的遺願而已。
可是,可是,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在大宋埋伏了這麼多年,這一次,居然還盯上了他高家,盯上了他高家的小姐,他當然沒那麼樂觀的以為,他隻是看上了“高絕”這個可以為他所用的人才,放下手中的書,高殷心裏已是冰冷一片。
他看上的,是高絕背後和高家的聯係,是,高家的女兒,高滔滔!靈犀的話不是無心,這陣子,他已經暗中觀察了幾次,那個男人,看姐姐的眼神,不單純,
雖然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動情,可是那種眼神,他看得很明白,那不是看兄弟的眼神,是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該死,他不能讓高滔滔惹上這個麻煩!
寂靜的夜裏,四周已是鴉雀無聲,周遭已是一片靜謐,白日曆喧鬧的高府,現在終於是恢複了難得的寧靜,耶律宗真,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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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還沒有想好對策之前,大哥的婚事,也是讓整個高家忙得不可開交,丁家的小姐自然是才貌雙全,可是,在這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事裏,高殷明白,他的大哥,其實是不情願的。
從小到大,大哥的為人,整個高府,他是最了解的,為了高家,為了大局,很小的時候,他就已經學會了隱藏自己,委屈自己,這次的西夏之行,讓他也是變了很多,雖然還是從前那個他,可是,高殷能感覺到,他的大哥,還是有些地方不一樣了,變得,有些奇怪,
“大哥,你到底是怎麼了?”還記得在隻有他們兄弟二人的時候,他曾經私下裏問過高瑞,現在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隻會躲在高瑞身後的男孩了,他有自己的主張,同樣也可以為高瑞做些事,“如果你真的不想,我可以去和爹說,”這些年,爹對他,也頗為刮目相看,或許當初默認自己從文隻是無奈之舉,可是,這些年來,他的計策被爹采用的越來越多,爹看他的眼光,也是越來越不一樣,這一次大哥和丁府的婚事,他知道大哥為的還是整個高家的考量,文官可武官在朝堂上曆來是麵和心不和,高家是武官領袖,丁大人卻是儒林領袖,如果有了他的支持,高家日後行事,在朝堂之上,也會得到更大的助力。
隻是,為了高家犧牲自己的終身幸福,身為弟弟,看著哥哥如此,多少也是不忍心的,雖然他對男女之事一向淡漠,甚至也早就明白自己的身不由己,可是,畢竟是自己要相伴一生的人,如果是在是看不對眼而是為了家族委曲求全的話,他也是著實看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