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雨凝日漸相處融洽,姐姐和趙宗實的婚事,也已是日漸塵埃落定,耶律宗真那裏,也是沒有再傳來相關的動靜,靈犀已經和阿野去了南院,他的賭局,終究還是贏了,這盤棋,說到底,雖然是下的很大,可是,隻要結果圓滿,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靈犀會幸福的,這一次如果不是為了她,阿野,不會輕易就範,”當一切塵埃落定,雨凝也是鬆了一口氣,她的臉上滿是輕鬆自在,似乎也是從未有過的愉悅,高殷微微一笑,他當然知道,這皆大歡喜的結局,是他曾經最祈求的,如今,總算是他贏了,雖然有了波折,可他的猜測,還是對的,不是嗎?
隻是,南院大王,看著身邊的雨凝,高殷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雖然現在世人已是皆知這位大遼的新任大王最擅長的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可是,據他所知,那個位子,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擔當的,雖然對外,耶律宗真隻有耶律宗緒一個弟弟,他的反叛,已是將所有的後路都堵上,不然,以他的身份,南院大王的位子,注定是他的,
阿野,這個如今已是靈犀丈夫的男人,耶律宗真對外宣傳的義弟,真的,隻有這麼簡單麼?高殷的眉頭也是皺起,野,耶律,他和耶律宗真之間,肯定有著什麼不一樣的牽絆,才能讓他甘願讓步至此,甚至,還給了這麼一個與皇家密切相關的位子,帝王向來多疑,就算是最忠心的屬下,也不會是全然新任,蕭素音如今成了他的貴妃,表麵上,這是阿旅和蕭遠聯合起來的結果,可是,蕭遠如今已是鎮南王,阿旅更是幾乎常年都呆在東北,很少回上京,這,不外乎是懲罰,更何況,有了蕭素音在手,這兩個男人,就算是看在妹子和心愛之人的份上,對耶律宗真,也永遠不會反叛,
對這兩位屬下,耶律宗真尚且做到如此,那阿野,憑什麼就此輕而易舉地達成所願,甚至,隻是受了很輕的傷,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一個大的疑團,這答案,似乎已是隱隱在眼前,可是,高殷卻是不敢再往下想,
“夫君?”身邊傳來雨凝疑惑的聲音,高殷也是立刻斂了思緒,“沒什麼,”眼下,他們的生活好不容易才恢複平靜,這些煩心事,不想也罷,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將來,如果真的有什麼,那她自然會將一切都扛在肩頭,絕對不會讓他的妻子,還有,高家人,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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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他這番話,到底還是說的太早了點,
當初的不安,盡管他不願意去想,可是,終究還是對的,隻不過,彼時他已是為人父,而他的妻子,當初的大遼公主也已是為人母,可是,在同一時刻,他們,卻都是遭受了來自最信賴的長輩最大的震撼,
果然,當初他的不安,還是對的麼,看著傷心欲絕的妻子和暴怒的阿野,高殷也是歎口氣,目光落到耶律宗真和一邊無聲地垂著淚的老人之間,高殷也是歎口氣,
阿野,和耶律宗真之間,果然,有著這樣一份不可告人的秘辛,他一向都很鄙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這一次,他的猜測,是對的。耶律隆緒,那位記憶中隻能從書本中得到模糊印象的,大遼已故的先王,他的妻子,愛恨交織的親生父親,居然,也是阿野的父親,
原來,雨凝口中那個,從小待她比耶律宗真這個親哥哥還要好的屬下,居然,也是她的哥哥,那位將她撫育長大、親如母親的老人,居然會是當年拋棄阿野的母親,而她,卻又是為了雨凝才,這上一代人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本該是塵封的記憶,如今卻被一個女人出於一己之私而都抖了出來,蕭遠,你這個妹妹,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讓人厭惡,別說是耶律宗真,換了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愛上這樣一個女人,
“雨凝,養育之恩大於天。”麵對傷心欲絕的妻子,當時,他隻說了這麼一句,對著雨凝,夫妻已經多年,他知道她心裏的軟肋是什麼,養育之恩,比起生養之恩,很多時候,取舍真的很難,將心比心,如果現在同樣換做是他,隻怕也是更加難以取舍。
當時隻是一瞬間的枉然,可是,高殷從來都沒想過,有一日,這句話,會應驗到自己的身上,而且,還是在那樣不堪的情況下,
耶律宗真,這個男人,他早就該猜到的,忍氣吞聲這種事,從來都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所有表麵上的平靜,不過是為了更深層次的陰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