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手創作談《不要放過我》中的“行刑圖”其實就是MM偶自己畫過的一幅畫,那時偶剛到美國去開始學習油畫,正好碰上工作室辦一個畫展,急於求成的偶撞破頭想了這個靈感,沒想到卻因為畫技太糙而被斃了,但是那幅畫卻得到了我老師的肯定,認定我是一個大有前途的學生。嘿嘿
1秋生已經是第九次畫這幅畫了,可還是怎麼都無法完成,這是他最失敗的一幅畫了。
他要畫的是一幅行刑圖:一個麵容憔悴的宋朝女子,被縛於木柱之上處以剜目之刑。可是邪門的是,每次當他正準備畫那女子被剜去雙目後隻剩兩個血洞的眼眶時,耳旁就能聽到綁在那女子身上的鐵鏈子嘩嘩響個不停,畫中那女子的臉一瞬間在他眼前痙攣不已,聲嘶力竭地高呼:“不要放過我!不要放過我!”而每當此刻,那女子身旁的劊子手就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他盯著女子的臉,似乎想說什麼……
這幅畫的靈感來源於秋生的一個可怕夢境,他租下這個房子隻是為了即將到來的畢業畫展做準備,沒想到第一天的晚上就做了這個怪異至極的夢,他驚醒後深深為夢中的情景所震驚,於是決定將它畫下來送去參展。可是,那女子的臉卻始終無法畫成,每次那幻境出現,他都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分不清幻夢現實,就好像有一股強大的引力指引著他走向一個莫名的方向。
可是,有一件事卻讓他很好奇:人之將死,那女子為什麼不喊“救命”,卻在喊“不要放過我”?而這樣的幻覺,為什麼每次都會在他要給那女子畫眼睛的時候出現?
這幅畫,到底要怎麼畫才好呢?秋生懊惱地扔掉畫筆,來到窗邊。窗外不遠處,有一片棉花田,有幾個戴著草帽的農民正在摘棉花,他們的動作快得不可思議,身材也健壯得不可思議。秋生突然覺得,那幾個農民越看越像是幾隻大猩猩。那種身材,實在不像一個正常的“人”,而且他也沒見過手臂長得和大腿一樣粗的“人”。
秋生決定,到那片棉花田邊上的小茶館坐坐,去看看那幾個奇怪的農民。
而他此刻絲毫沒有發現,他身後多出了一雙毛烘烘的眼睛,那雙眼睛幽幽地盯著畫中的女子,帶著憐憫的神色,卻在轉向看著他的時候,變成了凶光!
2其實那個茶館不過是個四麵都透風的茅屋而已,隻有兩張桌子,幾把破凳子,好像大風一吹這裏就會散架了似的。
旁邊的小爐子上坐著一壺水,一個頭戴草帽的人正在那裏出神地看著那壺水,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人。
“老板,來壺茶。”秋生招呼道。
於是那個戴草帽的人趕緊過來給他倒水。“我們這裏很少有人到這裏來喝茶,更沒有人在這個時候到這裏來喝茶。”沏茶的人邊說邊偷偷瞄了他一眼,聲音啞啞的,露出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為什麼?”秋生問。
“因為這個時候他們都在畫畫。”那人特別強調了“這個時候”四個字。
畫畫?秋生心裏一驚: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自己剛才不也是在家裏畫畫麼?
“他們畫什麼畫?為什麼你那麼肯定這個時候他們都在畫畫?他們又是誰?”秋生急不可耐地問了一大串問題,他隱隱覺得這些問題似乎都會和他有關。
嘿嘿。那人幹笑了兩聲:“他們都曾經是和你一樣的人。”
那個人說的這句話裏,每一個字都是重音,每一個字都是重點,這更讓秋生弄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說的那些畫畫的人,他們在哪?”秋生拉住那個人的胳膊問。
“你不用急,你很快就會看到他們的。”那個人又嘿嘿笑著,“我記得,那會兒他們是一起來的。”
那個人說著抬起了頭,秋生終於看到了他的臉——那是一張毛茸茸的臉,可是卻長著人類的五官。
3到了晚上,秋生翻來覆去睡不著,他老是聽到那片棉花田裏傳出“噢——噢——”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動物的吼聲。他怎麼也想不出到底這是什麼聲音,於是就坐起身來給他的同學小伍打電話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