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可否認令府大小姐為義女?”
敦慶侯默。
“陛下宣敦慶侯甯庸、左相張狄入禦書房議事。”
“那我等且先去禦書房麵聖吧,待本相稍後處理完家中之事,定當攜誠以登侯府敘事,也望侯爺考慮一二。”說罷,兩人欲往禦書房而去。
秦承殿,禦書房。
“臣甯庸(張狄),參見陛下。”二人行禮之後,自有宮侍端了太師椅落座。
“甯卿家,聽聞你府上昨日有喜,之玨有後,朕心也慰啊。”敦慶侯府先世子甯之玨在世之時頗有盛寵,曾誇他是“文能安邦,武能定國”之材,隻可惜英年早逝,大秦之失,更何況他的天命之象。
“老臣惶恐,多謝陛下惦念抬愛,隻歎犬子福薄不能為國盡忠。”甯庸起身再次拜下。
“甯卿家,這是今日幾位禦史的奏章,參你敦慶侯府下人於內城之中縱馬而奔,險有傷民。”帝君手指龍案上一摞奏折,倒無怒色,隻不過君心從來難測,甯庸立馬躬身不敢抬頭。“陛下息怒,臣有失體統,請陛下治罪。”
“啟稟陛下,敦慶侯此事尚有內情。臣以為敦慶侯愛子之心拳拳,其心可憫其情可憐,懇請陛下憐憫老侯爺之情。”並無意外,左相張狄此時會為甯庸求情。
“臣請陛下依律治罪,臣不敢有怨。”
“你二人且起身。”帝君很滿意自己這二位重臣的表現,“甯卿家如今痛失愛子,逢愛孫出世,乍喜之下,此為可宥。隻是國有國法,就罰俸一年吧。”
“謝陛下。”
“張卿家,張持之事,朕也抱憾。不知此何流年,大秦連失兩位棟梁之才。”秦君滿臉歎惜之意。“不知張持後事可曾安排妥當,張卿家明日可不必上朝。”
“陛下憐惜臣下,但臣不可因私罔顧國事,持兒一應後事自有臣的義妹持兒的親姑姑安排,應是無礙。”
“著內書舍人擬詔,敦慶侯先世子之女封樂安鄉君,左相義子追封為正六品昭武校尉。”
“臣等謝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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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慶侯府,淑零園。
“大夫人還在昏睡當中,勞臨漁姑娘跑這一回。還請回稟老夫人,大夫人一有動靜,必會派人去稟報。”說話的正是林媽媽,程妙宛的乳母。
“林媽媽勿要多禮,老夫人心心念念惦記著大夫人,早早便交待了我過來,吩咐了有任何需要都必須立馬安排妥當。”臨漁是敦慶侯老夫人貼身四侍之一,為人玲瓏辦事穩妥因而最受老夫人看重。“不知道大小姐可醒了?先頭安排的兩位乳母是否合用,老夫人也吩咐了,不要拘著大小姐,如果大小姐不習慣現有的這兩位,就立即安排別的來,總要伺候好了才是。”
“大小姐早晨醒了一回,吃完奶之後又睡了,不哭不鬧是個頂好的孩子。老夫人如此關愛周到,我們大小姐真是有福氣,長大了定是會最孝順祖母。”林媽媽喜笑顏開,老侯爺和老夫人待大夫人和小姐都如此重視關懷,老天保佑。
“林媽媽說的是,咱們大小姐定是個有福的。我這就回去向老夫人稟報了,林媽媽好生照顧著,千萬別讓大夫人和大小姐受了委屈。”說罷,眼睛橫了一下屋外,剛才入園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院裏有幾個不安分的,定是瞧著大夫人生的是女兒就開始生了心思,哼,一群沒眼力見的。
“好好,趁著這會兒日頭還不大,臨漁姑娘好走。雖大夫人還不能理事,但這園裏我還是能整頓清楚的,隻不過昨日夫人臨盆一時忙亂就讓人起了心思,姑娘放心,不會讓人鑽了空子的。”彼此都是明白人,自不用再多說。臨漁速速離了淑零園,沒做停頓地回了慶安院,老夫人那裏還急等著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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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府。
“龍護,從今天開始你已經不用再做張持了,十一年了,你終於等到回歸本位的機會,萬萬不要辱沒了我龍氏一族的聲名!”張非凜,或者說龍非凜——龍護的親姑姑厲聲說道。十一年,沒想到她龍家會這麼快又和甯氏再度牽連,而且是她嫡親的侄子和甯之玨程妙宛的女兒。隻不過,甯氏居然能接連兩代得奉天命,福澤太盛。所以玨弟才會命薄早去嗎?這也是曆來天命之人的劫數,既早已知曉,如今又何苦再多糾結於此。
“是,姑母,侄兒已有分寸,定當履行我龍氏一族的職責。”經過一夜的思考,而一切又是早已注定不容他反抗,既然她降生了,他的職責也就開始了。
“兩日之後,我就要回歸本家,以後有事聯絡就用龍氏暗組,找東昇客棧即是。”
這裏的事隻有靠他自己,這路是他的路,就如同當年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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