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那半壇雲毒不見了,龍辭又不知道去向,煦兒你還有幾分把握能夠診治程夫人?”原來,雲水閣的主人竟是龍家人。優蘭夕想到龍辭的不著調不禁有些氣惱:“真不知道龍叔為何要將雲水閣交給那種小鬼!”渾然不想那小鬼與自己弟弟同歲。
……
肖煦沉默下來,他現在也不知該如何進行下一步診治了。深深吸了一口氣,欲往顧溪小軒內去,不管情況如何總歸還是要對甯姝交待一番的。
卻有閣中女侍來報:左相大人到了!
此時天已近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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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州府,曉星山脈,一人身穿夜行衣仗劍攀山,沿著陡峭蜿蜒的山路直往山脈高深處而去。
此人赫然是少年朱有逐,昨夜冒險一探摘星樓,雖不幸折損一員,但終於探得確切消息,魔教果然借助了摘星樓的勢力在西州府建立了據點,就深藏在這人跡罕至的曉星山脈當中。他今日好不容易說服了馬三叔他們答應,隻身潛入虎穴。
日漸西落,他才終於行至山脈第二重山的半山腰,也是山勢最為險峻的一段,行動間須要十分小心謹慎。
朱有逐停下,在一塊巨石上站定,閉目調息一瞬,再睜開眼時卻並未繼續向上攀走。
“朋友既一路相隨,又何妨現身同行。”原來有人在跟蹤。
話音落定,後方一棵大樹上真的跳下一人,著暗綠緊身衣,天色掩護下也瞧不清麵目,隻看身形年紀應該同朱有逐相仿,而一出聲則更加肯定。
“明明才是個小鬼頭,裝什麼老成嘛…”話音一落,人也同時落到了朱有逐跟前,——好俊的輕身功夫。那人靠得十分之近,朱有逐鼻尖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
“昏夜深山,不知兄台為何在此。”朱有逐退後一步,麵露警惕,右手緊扣劍柄。
“都說了別裝老成啦,少年人,放鬆,放鬆...”那人說著就要拍上朱有逐的肩頭,朱有逐迅速退身避過,同時劍也出鞘,直指那人。
“兄台既然答不出來,也勿怪在下無禮。”此行事關重大,攸關多人性命。
“嗯,我嘛...”麵對朱有逐淩厲的劍意直指,他卻絲毫不懼亦無緊張。“我是路人,嗯,就是行路人。”說著還重重地一拍自己的兩手像是表示肯定。
朱有逐不由動氣,此人明顯是在耍弄自己,於是往前一劍深刺。
“哎呀——”對方竟然一屁股坐倒在地?難道自己弄錯了?朱有逐不禁覺得大腦發昏,又上前一步,竟伸出手欲拉起坐倒在地的那人,卻瞧不見對方眼神狡黠。
那人握住朱有逐伸過來的右手,就勢一拉,氣力之大朱有逐反應不及同樣跌倒在地,然後瞬間身體僵住,被點了穴。
“唔,倒黴小弟的軟玉香挺好用啊。”那人語氣讚歎,又自言自語。“不過還是因為遇到的是個嫩雛吧。”
朱有逐氣爆,一貫的麵癱臉漲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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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父——”甯姝撲入張狄懷中,“娘親她,娘親......”見到張狄的瞬間,甯姝心神才一放鬆,眼淚卻止不住了。
“沒事,沒事,義父都知道了,我來接你娘回府,先讓太醫給你娘診斷。”張狄輕撫甯姝後背,儼然慈父。
“煦公子...煦公子已經給娘親施針診治過,說暫時抑製了...娘親體內發作的藥力,不過...還不能帶娘親回家。”甯姝抽噎著對張狄說明。
“煦公子是何人?這裏的大夫?”張狄開始對這位煦公子十分好奇。
“煦公子是肖府大姑奶奶肖夫人的義子。”甯姝想要給張狄介紹的,隻是蘭娘與肖煦都退出小軒外了。“據蘭掌事說,煦公子是江湖神醫苗一針的親傳弟子。”
“既然是苗神醫的弟子,醫術定然高明,果然天佑你娘親,姝兒不要太擔心。”張狄一臉讚歎,“一會定要好好感謝一番。”
說完張狄才走到床邊看著程妙宛,確實昏迷不醒。
“義父,母親不能移動顛簸,要留在這裏或許幾日。”甯姝又說到,“我也要留在這裏,照看娘親。”
“雲瑩也留下。”雲瑩也趕緊表示,義母這種模樣她難道還能去官學。
沒想到張狄卻拒絕了,“雲瑩回府吧,離宮中大考的日子也不遠了,你不能耽擱。”
雲瑩大驚,又有些失落。“可是義父...壽娘一人怎能...”
“你不必擔心,我已經向陛下告假,要陪伴照顧你們母親。”不等雲瑩說完,張狄就打斷,竟然會留守在程妙宛身邊。
“義父!”二人同時喊出,驚訝地抬頭看向張狄。
尤其甯姝,已然感動難當,義父居然如此愛重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