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姐,玫瑰姐。”安安小跑過來,對著在鏡子前化妝的白玫瑰笑道,“二公子來了,老板讓您過去呢!”
白玫瑰立刻放下眉筆,喜笑顏開,“是嗎?二公子可有段時間沒來了。”站起來,對著鏡子旋了個身,又捋順頭發。從容但又迅速地朝二樓走去,餘下一眾人帶著豔羨的眼神看著白玫瑰的背影。
當然,這裏麵也包括了向晚。向晚在那件事後就離開了百樂門,當然選擇權不在她,是東少贏了這場戰爭,而向晚的意外,正好為這件事做了一個表麵的合理解釋。開了年,娜娜結了婚,向晚也來九重天上班。
九重天也和百樂門一樣,也有一個台柱“白玫瑰”。但又和百樂門不一樣的是白玫瑰勝在嬌,她最懂得揣摩男人的心思,不像薇薇安一樣端著架子拿腔拿調。且薇薇安是靠歌舞吃飯的,出了一個比她舞藝更精的人飯碗就不保,但白玫瑰不一樣,她有自己的人脈,有自己的魅力。所以,蘇向晚的到來並沒有影響到白玫瑰真正的利益。比如說,霍二公子。
向晚到了九重天才知道,原來霍清寧真的經常來九重天,隻可惜,他從來不下舞池跳舞,他來,要麼去三樓賭兩圈,要麼就在二樓的包廂裏休息喝酒。就算要叫女人,永遠也隻有白玫瑰有這個榮幸。
原來隻是聽說霍二公子很喜歡白玫瑰,現在親眼見到了,向晚的心裏猶如一支細細的繡花針在刺,一下一下的難受得很。她在九重天也有一個多月了,可霍清寧似乎從來沒有注意到她,不管是她的舞蹈博得滿堂彩還是她被客人輕薄灌酒,他的腳步從來不為她停留。
向晚聽說白玫瑰的按摩手法很是一絕,她懂穴道,不似一般舞女那樣彈棉花似的像在調情。她的按摩確是可以讓人放鬆下來。是不是這點才使得霍清寧喜歡要白玫瑰服侍?向晚心裏暗忖,沒過幾天,就抽了個空上街買了許多按摩穴位之類的書在看。她也對著幾個客人按照書上說的操作過,也有意無意地詢問他們的感受過,他們都誇很舒服。
向晚聽了既開心又傷心,開心的是自己也學會按摩了,傷心的是自己沒有那個資格去服侍那個人。東少對她和白玫瑰都是寬容的,不要求像一般人那樣日日應卯,用東少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再美的人,日日對著也生厭了。”所以,一個星期裏有三四天的時間,白玫瑰是不出現在九重天的。
向晚也想休息,但是她卻日日到來,東少誇她勤奮,她笑眯眯地說:“我可是要盡早賺得滿盆缽洗手收山的。”
殊不知她隻是想:如果有一天,如果霍清寧來的時候正好白玫瑰不在,那她是否有這個資格為他按摩。而白玫瑰的休息日又沒個一定,向晚隻好日日都來。可是,不知道白玫瑰的運氣太好還是怎麼著,每次霍清寧來的日子她都在九重天。每次,向晚都像這樣呆呆地羨慕地看著她搖曳生姿地朝二樓走去。
第二天,白玫瑰果然沒有來,因為鮮少霍清寧會連著幾天來九重天消遣。可是當那天晚上霍清寧又出現在九重天時,眾人都有點吃驚。
“喲!怎麼今天又過來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東少,迎上去,笑嘻嘻地說。
向晚站得很遠,看不清霍清寧臉上的表情,隻見他如平時一般直接上樓去。向晚仰頭看著,是二樓還是三樓。如果是三樓,那麼霍清寧是去玩牌的,斷不可能找女人,如果在二樓喝酒,那麼,她是不是就比較有希望?
霍清寧走到二樓,向右一拐,向晚的心都提起來了,他今天去包廂?那她會不會服侍不好,會不會不夠嬌俏得惹他討厭?向晚又是期盼又是擔心。也許真的是她的運氣比較差,她看到他居然又走了回來,然後徑自向三樓走去。向晚輕輕吐出一口氣,說不出的失望還是釋然。慢慢朝後台走去。
她每次都跳兩支舞,兩支舞中間隔半個小時,每過一個星期就換支舞,這是她的規矩,來九重天的客人也明白,所以有些人專門等她兩支舞跳完了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