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怎麼了……”季家二老衣衫不整光著腳板從臥室衝了出來。
“啊,晴晴,你的書怎麼在地上啊?”季爸爸一手拉著褲子一手彎腰去撿地上的書。
“爸媽,姐今天又心情不好!”正讀高三的季心晴無奈的對二老說。
“哎……她那個脾氣啊,怎麼辦咯!”季媽媽搖頭歎氣。
“後悔現在,何必當初;後悔過去,不如奮鬥將來!”沒頭沒腦的丟下一句話,晴晴拿過爸爸手中的課本回房間了。
“哎……你這孩子看我不揍死你!”母夜叉的架勢剛要擺出,轉身一看,哪還有人啦,就她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吃早飯了!”破鑼嗓子一喊,家裏所有成員立馬全部到齊。
“媽,你以後能不能小點聲兒啊,大清早的吵死了!”季心潔披頭散發、哈欠連連、噘著小嘴埋怨道。
“小點聲?哼,能叫得動你們嗎?”拿著粥勺準備敲她頭。
“媽,姐,快點吃飯,我要遲到了!”晴晴見這個架勢趕緊扯開話題,要不然這對母子又要開戰火了。
“爸,你說媽的聲音是不是太吵了?”把矛頭指向不愛開竅的季爸爸。
“嘿嘿,吃飯!”他可不管他們,隻要不影響他就行了,典型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包子還堵不住你的嘴?”一枚包子飛進季心潔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嗚……噗噗,死東西,你玩完了!”這個仇,她季心潔不報誓不為人,母女之間的戰爭轉化為姐妹之間的嗯怨。
“哇!一群大雁往東飛!”趁姐姐注意力分散跑了。
“死東西,看你回不回家,回來你就死定了!”潔潔扔掉手中的包子,惡狠狠的對著門口那道背影吼道。
早晨的太陽像剛進門的新媳婦兒,羞答答的隻露出半個臉來,暖暖陽光照射下的街道,跟昨晚的寂寥相比起來,簡直就是慈母的臉,明亮而又溫馨。
季心潔一個人拿著包包走在街上,腦袋裏裝的不是街上的風景、不是喧鬧的人群、更不是整倒妹妹的計劃,低著頭慢悠悠的走著,想的是她該怎樣改進的火爆的倔脾氣,這個問題她不是第一次想了,可每每下的決心,最後總在實踐中破功、失敗,當脾氣上來時,腦袋裏除了出氣也就什麼都容不下了。
“季心潔,上班呢?”突然的呼叫聲,嚇得季心潔跳了好高。
“哎喲,嚇死我了,吳語你怎麼也不出個聲啊?”季心潔拍了拍怦怦直跳的心髒,以八十分貝的音量埋怨道。
“嗬嗬,沒想到你這麼小的膽兒啊?”吳語好笑的望著眼前長相跟性格完全不相符的人兒,一襲水墨色職業套裝把原本就標誌的身段襯托的更加迷人,略施粉黛的鴨蛋臉,粉嫩粉嫩的,勝似一顆八月的水蜜桃,明眸皓齒,因驚嚇而微張的小嘴,是那樣的引人犯罪,連身為女人的吳語都羨慕她的貌容。
“大清早的,你就不能小點聲啊?”造物弄人啊,生氣時的麵容竟然也不醜。
“對不起對不起啦!要不這杯牛奶給你喝算是賠罪好了。”隻想跟季心潔打個招呼的吳語,想不到竟然把她給惹毛了,這麼美好的早晨她可不想因這麼點小事而鬧得不愉快。
“不用,我吃過了!”季心潔語氣硬邦邦的說。
“那不好意思了,下次我一定注意,你就不要生氣了啊,嘿嘿,我趕時間,先走了!”追隨著上班潮,吳語趕緊閃人。
坐在辦公室的季心潔,懊惱死了,前一刻還在想改改火爆的脾氣,下一秒鍾又犯同樣的錯誤,哎,她可能沒得救了,眼看馬上就二十六了,別人這個年齡不談婚論嫁也有個男朋友,可她倒好,孤家寡人一個,除了大學時有個不怕死的男朋友也就再也無人問津了。
“季心潔,主任叫你!”溫柔的嗓音呼喚著正在悔過自新的季心潔。
“哦,我知道了,謝謝你!”拿起桌邊的資料,照了照鏡子,理了理平整如新的套裝,才起身走向主任的辦公室。
“主任,你找我?”麵無表情的望著眼前禿頂的老主任,季心潔冷冷的問。
“嗯,把昨天你整理的資料交給我!”望見眼前漂亮的人兒,老主任在心底也是一陣歎氣,這麼個可人兒,偏偏一副牛脾氣,還傲慢的不可一世,想當初,錄用她不僅僅是因為她有傲人的學曆——國家重點學院海星大學的高才生,更重要的是她那張臉蛋——這種女人帶在身邊談生意容易,可了解她之後才知道她這種人想培養都難!
“給!”人家老主任心裏正在為她著想,可她仍舊一副大姨媽的臉。
“你把這份材料送到市委組織部去!”習以為常的老主任不動聲色的交代著工作。
接過主任手中的資料,季心潔目中無人的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