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小丫鬟有反應,鍾離佩接著說道,“珍姑娘身子骨弱,平日裏七災八病的,多個人伺候就少幾分擔心,你也是從我這兒過去的,多少可以帶著點我的氣息過去,茜姑娘畫的畫到底隻是張紙,若是你願意陪著畫兒,增了畫兒的幾分活氣,隻怕還管用些,你也不用推辭,等菁姑娘過來了,我讓她跟老太太提提,管保你能過去,活兒又不重,例銀隻管拿,你說好不好?”
小丫鬟就趴在地上直哭,“佩姑娘饒命,佩姑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外麵就聽見瑞珠寶珠紅玉的聲音,鍾離佩知道是她們回來了。
就見三人進了來,寶珠手裏拿著沉甸甸的袋子,麵有喜色,瑞珠卻睃眼看銀袋子麵色難看。
同樣一件事,不懂其中精妙的寶珠隻知道看剩了多少錢而開心。
鍾離佩撇撇嘴,衝著瑞珠道,“把這小丫頭送到珍姑娘那邊,就說茜姑娘畫的畫兒要有人伴著才好,我又不便過去,這才打發個貼心人過去,好歹替珍姑娘消災減難。”
瑞珠當下明白怎麼回事,“是,姑娘,我這就稟告二太太去”
鍾離佩略點頭,瑞珠就退下了。
二太太已經派了玳瑁過來,當然還需要知情知底的瑞珠過去描補兩句。至於拓跋菁什麼時候來,理由很好找,也方便,不用著急。
這邊小丫鬟就被紅玉帶了出去,鍾離佩等寶珠收拾好了銀兩後才開口問道,“散出去多少?”
寶珠見瑞珠不在,話語間就多了幾分散漫,“先往嬤嬤們那兒散的,幾個嬤嬤都不收,後來往翡翠姐姐那兒去了,翡翠姐姐收了一兩,翡翠姐姐身邊的丫鬟們才看著樣兒半兩半兩的收了點兒”
鍾離佩興致就被吊了起來,“你說翡翠第一個收銀子的?”
“誰說不是,要是翡翠姐姐不收,管保銀子一個不少的全帶回來!”
“翡翠怎麼收的?你給她她就要了,還是推辭了一番?”
“給她她就要了,隻說‘一個銅錢換一兩銀子,這份子錢湊的值’,說了這句後就袖了銀子進屋忙去了”
鍾離佩低頭不語,袖了銀子進屋,那銀子到底是自己收了,還是進屋送給了老太太?
心裏想著鍾離佩說道,“你先出去吧,外麵除了燒茶水的那個小丫鬟使喚著些,別的都別用,就這麼放著吧”
寶珠福了個半禮,“燒茶水的?是常伴著石嬤嬤一塊兒坐的明月嗎?”
鍾離佩確定的點了點頭,寶珠就出去了。
鍾離佩起身從炕頭櫥櫃裏翻出瑞珠帶回來的絲線和銀子,盯著絲線陷入沉思,是該做些準備了!
由於老太太明言鍾離佩不許走動,卻並沒有說清楚青鶯樓的丫鬟們怎麼處置,鍾離佩便鑽了言語的漏洞,派自己的丫鬟們到處走動打探消息,隻是到底有個度,沒有讓人揪出話頭來。
晚間的時候,青鶯樓的院子裏就擺起了飯,鍾離佩一個人在小桌子上吃,賞了兩個老嬤嬤坐了椅子、配了茶幾,瑞珠寶珠坐了小杌子,其他的包括紅玉在內的一排的小丫鬟都坐地下,天氣漸冷,幾個丫鬟的屁股都凍的厲害,紅玉瞅了瞅瑞珠寶珠,又看了看跟自己一樣的幾個丫鬟,到底耐住了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