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茜趕在顓孫氏發怒之前,挽住了她的胳膊,嬌憨的說道,“多謝母親,要不然纖雲不知道怎麼利用母親的名義欺負珮姐姐同菁姐姐呢,她們受欺負了不說,更重要的是母親的名聲被敗壞了”
顓孫氏看了眼拓跋茜,想起了當前確實不能同鍾離珮鬧脾氣,又想到茜兒言語間十分貼切,感歎不知不覺間茜兒竟然長大了,她禁不住拍了拍拓跋茜的手,衝著鍾離珮笑道,“既然纖雲那丫鬟不好,打發了也好,不過這樣看來,你們青鶯樓剩下的人就太少了,我稟告了老太太,讓老太太差幾個丫鬟過來吧”
說是說老太太,老太太還不是把差事交給顓孫氏?
鍾離珮半蹲著身子福禮,“瑞珠、明月已經足夠了,二太太不知道,她們可用心著呢,我們院子裏的活兒本就她們兩個人做,也無須再添人了”
顓孫氏理解的點點頭,看向了一旁伺候的明月,明月垂著頭抬都不敢抬,“當日去王爺府的是這小丫鬟?”
明月忙跪了下去,“是,是奴婢伺候的珮姑娘”
拓跋菁近前一步,說道,“這丫鬟倒是個靈敏的,王妃著實稱讚了她幾句”
顓孫氏深深的看了明月一眼,又問道,“那個,瑞珠呢?”
“先前答應給芳姑娘繡一幅雙麵異色繡,可巧芳姑娘今日還提了一句,我想著給大姐兒的香囊要緊,這幾日一直沒有顧忌到,剛看見才發現竟然沒有線了,才打發瑞珠出去買些針線”鍾離珮解釋道。
顓孫氏眉頭就皺了起來,“這也過了出去的時辰,珮丫頭這麼縱容著丫鬟,隻怕不好吧”
鍾離珮嫣然一笑,“珮兒平日裏隻晚間做針線的多,今日確實有些糊塗”
顓孫氏語塞,半晌才說道,“珮丫頭也注意著休息才好,今時不同往日,以後的應酬多著呢,你這晚上熬著做針線,白天精神不濟,到底失了禮數,不要顧此失彼”
不等鍾離珮應答,顓孫氏已經起身了,又說道,“你們姊妹聊著,我就不討你們嫌棄了,茜兒就快些回去吧,身子還沒好就到處跑,好的不就慢了?也不動腦筋想想!珮丫頭也是,要是有什麼委屈,隻管告訴我,有什麼缺的,也隻管告訴我,不要再這樣了!”
是這樣不說,還是這樣拉著拓跋菁、拓跋茜替自己說?
顓孫氏沒有點名,鍾離珮便假裝不知。
三位姑娘都福了福禮,一群丫鬟婆子簇擁著顓孫氏走了。
就見拓跋茜呼了一口氣,“珮姐姐,你可怎樣謝我才好?”
鍾離珮正想問拓跋茜怎麼知道那些說辭,就見石嬤嬤端著一張臉進來了,“茜姑娘身子還不好,二太太都已經說了,還不快回去”
拓跋茜拉著石嬤嬤撒嬌,“石嬤嬤要我來我就來,要我走我就走,又一點好處都沒有,怎麼可以這樣?”
一屋子人笑起來。
鍾離珮釋然。
等送走了拓跋茜、拓跋菁,鍾離珮正準備去給石嬤嬤道謝時,卻聽明月說石嬤嬤睡下了。
鍾離珮笑了笑,心裏感激起來,說到底石嬤嬤人很好,隻是麵子上的一些事情總是過不去,她是真心喜歡石嬤嬤的,石嬤嬤也是真心待她。
想著,鍾離珮坐在炕上接著做香囊,今晚就可以做好了,等過幾日茜兒好了,一起去廣福寺吧!
明月見鍾離珮埋頭做著針線,不安的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鍾離珮頭也不抬,“你去搬個小杌子坐著罷,巴巴的站在那兒做什麼?擋著我的光線”
明月臉一紅,忙搬了一個小杌子坐下了。
又聽鍾離珮說道,“怎麼,珍姑娘說了什麼不堪入耳的話?”
明月一愣,支支吾吾起來,“……也,也沒說什麼”
“沒說什麼是什麼?”鍾離珮調笑道。
明月揉著衣角,半天才說道,“珍姑娘有些惱了,隻說線都已經配了好些了,珮姑娘卻總是不教她織圍巾,她說珮姑娘是有意做給老太太、太太們看的,還說……”
“還說了一些難聽的話,是吧?”鍾離珮笑了起來,扯斷了線,換了一個顏色,接著繡起來,嘴裏說道,“那不妨什麼,那麼快教會了也沒用,你隻當耳朵裏灌了點風就好了,不舒服總是有的,也不過那過一陣風的功夫”
說的明月笑了,又問道,“那明日我還去珍姑娘那兒不?”
聽明月說起這個,鍾離珮停下了針,顓孫氏雖默認了不再插人進青鶯樓,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總是將兩個人派出去倒有些不好,更何況,瑞珠同明月兩個人也該適當表現表現了,說到底青鶯樓裏是有四個丫鬟的月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