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孫氏扶著顓孫芙往老太太院子走去,一如小時候顓孫芙扶著顓孫氏一般,隻是越走越慢。
顓孫氏壓抑著心頭的不快,問道,“王妃可是覺得身子有些不適?”
“姑姑真是關心芙兒,芙兒身子確實有些不適,若不是珮兒同孫嬤嬤這般說情,我是斷不願拖著這副身子出來叫姑姑同老太太擔心的”顓孫芙巧笑嫣然的答道,隨後細眉微蹙,“聽孫嬤嬤的意思,這件事情並不好辦,隻是若想處理的好,也不是沒有法子”
顓孫氏扯著笑臉說道,“那是聖諭,我們是一點法子也沒有的,隻想著若王妃在就好了,這事兒讓老太太都失了分寸——聖上行事越來越怪異,倒叫我們拓跋府顏麵無存了!”
“姑姑!”顓孫芙言語裏多了許多不滿和嚴肅,“姑姑怎敢評論聖上的言辭行事?這種事情傳到聖上耳裏是要殺頭的!”
顓孫氏眉頭微蹙,嚇唬小孩子的玩意兒,也要來嚇唬我嗎?
顓孫芙自然明白,笑道,“聖諭是不能改的,想必姑姑也知道,如今之計,隻有一個法子,就是讓胡大人自己撤銷了這個打算”
“說起來容易,我們何嚐沒有想過,隻是那胡震澤軟硬皆不吃……”說到這兒,顓孫氏突然打住了,她不願意讓顓孫芙覺得自己沒能力。
“姑姑真的軟硬皆用了?隻怕還有未曾想到的吧?”顓孫芙莞爾一笑,接著說道,“胡大人也是擅自揣測聖意,隻當做拓跋府已經不受聖寵了,可是,聖上的意思,誰能猜得準呢?我倒是有法子讓胡大人改變主意,若姑姑能答應我一件事情,我便當竭盡所能,不僅改變胡大人的打算,還會叫胡大人日後都尊拓跋府為上”
說完這句,顓孫芙在顓孫氏耳邊耳語了一番,顓孫氏臉色微變,權衡之後,還是答應了顓孫芙的要求。
到了老太太的院子,顓孫芙看了眼早已坐在老太太床榻旁的孫嬤嬤,笑道,“孫嬤嬤腿腳比我還利落,倒是比我早好些了”
在孫嬤嬤來的時候,幾個姑娘就被打發回了自己的院子,這會兒老太太已經知道了顓孫芙的想法,這就像是個遊戲,受傷的是鍾離姊妹同拓跋颯,但同時,這也隻是個遊戲,說到底並不是什麼無傷大雅的事情。
至少不比現在拓跋府的麵子來的重要。
這麼想著,老太太也就答應了。
這樣一來,顓孫芙隻在這兒坐了一會兒,說了一些慰問身子的客氣話就去了前堂。
前堂沉著臉喝茶的是胡氏的父母,兩個人伴著同一張茶幾坐著,並不交換眼色,這些事先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們今日來的目的隻有一個,休了拓跋颯。
可是兩個人見顓孫芙來了,都吃了一驚,他們事先得到消息,顓孫芙今日是斷定不可能出現在拓跋府的。
吃驚歸吃驚,兩個人還是起身行了君臣禮。
顓孫芙臉色似一下子好了很多一般,忙碎著步子走到兩個人身邊,親自拉起了兩個人,笑道,“昨日見到了夫人,隻覺得氣色不好,今日本不必來的,又來了,這叫走了的人在上麵看著,心裏何忍”說著話,掩帕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