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瑁看見了鍾離珍,卻並不確定到底是誰,她正準備無視鍾離珍的離開徑直去找拓跋颯時,卻看見了顓孫氏的身影。
玳瑁心頭一驚,這一驚,可非同小可,想到自己來找拓跋颯的理由,玳瑁咬咬牙,叫住了離去的鍾離珍,“誰在那裏?”
鍾離珍聽見有人叫喚,嚇了一跳,剛剛送給颯大哥的雙鴛鴦圍巾,颯大哥很喜歡,這讓她有些飄飄然,絲毫沒有注意到竟然有人在看著她!
聽到有人叫喚,鍾離珍第一個反應就是快跑,等她跑離開了拓跋颯的院子、跑離開了顓孫氏的院子、看到綠桃時,才稍稍的緩了一口氣。
綠桃見鍾離珍似受到驚嚇一般,自己也嚇了一跳,別說先前大家都認為拓跋颯要娶鍾離珍時,鍾離珍都不能私自授受禮物給拓跋颯,更何況現在大家都知道,嫁給拓跋颯的是鍾離珮呢!
綠桃看了看鍾離珍的身後,並沒有一個人跟來,忙過去撫了撫鍾離珍的背,“姑娘別急,咱們這樣動靜大了,隻怕更有人知曉了,還是快回綠槿閣吧!”
另一邊,玳瑁吼完了一句之後才佯裝剛發現顓孫氏一般,半蹲著身子福了福禮,“二太太”
顓孫氏皺著眉頭,“剛剛喚你來倒茶找不到你,你怎麼來這兒了?”
“回二太太的話,之前在院子裏聽到瑣碎的聲音,我隻當二太太回來了,忙出去看看,誰知道隻見一個人影一閃而過,卻是往颯爺這兒奔過來,我才跟著過來了,怎麼叫人都不停,我覺得詫異,所以……”
“哦?可看清了是誰?”顓孫氏眉頭皺的更緊了,這幾日很是疲乏,自己有些力不從心,可是她向來不服輸!
“我,我並沒有瞧清,隻是看上去有些像……”玳瑁斟酌了幾分語氣,有意說到這兒停了下去,她知道那人是鍾離珍的可能性大些,鍾離珍對拓跋颯的情誼,府裏的人都能看出來,先前大家都說拓跋颯娶的是她,她還沉不住,更何況現在颯爺不娶她了呢?
必定是鍾離珍沉不住氣,在老太太和二太太那兒得不到好處,跑來找颯爺了!
這麼想著,玳瑁嘴上卻不敢說,隻等著顓孫氏開口問,果然聽顓孫氏陰沉著聲音問道,“像誰?”
玳瑁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看著有些像珍姑娘”
顓孫氏看向剛剛人影離去的方向,她也覺得那人頗有些珍兒的影子,唉,這孩子,就是沉不住氣!
顓孫氏又想到,今夜綠桃巴巴的跑來找自己,送來鍾離珍織出來的牡丹花樣的圍巾,自己怎麼樣也該賣鍾離珍一個人情,更何況,最後拓跋颯娶的人還是鍾離珍啊!
顓孫氏多看了一眼玳瑁,“你必定是眼花了,你看到人影的時候,珍兒正陪著我回院子呢,要不是你走來追這個什麼人影,隻怕也看到她了”
玳瑁一怔,隨即應了句是。
“還不快回去,在這兒呆著做什麼?”顓孫氏又開口道。
玳瑁忙回去了,顓孫氏看了眼拓跋颯所在的屋子,也沒了去看拓跋颯的心情。
又過了兩日,顓孫氏使喚平兒去找鍾離珍,等鍾離珍坐在自己身邊時,顓孫氏有意看了眼站在一旁唯唯諾諾的紅桃,“這孩子每回見到我都跟失了魂兒一般”
“她是個傻的,二舅母不要生氣”鍾離珍已經忘了那夜被玳瑁看到的事情了,說話什麼的已經毫無顧忌。
“你也是個傻的”顓孫氏拉著鍾離珍的手,一邊撫弄著,一邊衝著平兒說道,“年下這幾日天越發冷了,把上回夾穀夫人送給我的狐皮大氅拿過來,那兒還有幾盒冬用的空心碳,叫紅桃帶些回去吧”
平兒應了句是,就見顓孫氏回身衝著鍾離珍笑道,“你身子不好,這碳燒起來煙味少,於你有益”
鍾離珍忙道了句謝,又聽顓孫氏笑道,“那日難為你有心,打發綠桃送來牡丹花樣的圍巾,我很喜歡,隻是,那日玳瑁說在颯兒院子裏看見了你……”
鍾離珍麵色瞬時變得煞白起來,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顓孫氏既然打發了紅桃同平兒離開,就是不打算把這件事情鬧大。
想通了這一點,鍾離珍從炕上滑下去,跪在了地上,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二舅母”,說話間帕子順勢上了眼角,“您也是知道我的,平日裏規規矩矩,何曾做過什麼逾越的事情?老太太原也有意,結果突然變卦了,這叫我臉往那兒擱去?要是母親在我身邊,又怎會讓我受這樣的委屈?我因思念母親,想起颯爺臨去姑蘇之前說了要帶回我先前繡的香囊來,在家繡的香囊無一不是繡給母親的,我就想著有個顧盼,又怕老太太同您認為我在這兒受了委屈,才悄悄的跑過來了,不曾想讓玳瑁姐姐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