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月奴(1 / 2)

我費力地爬上床,剛才因為有更大的危機在身旁,所以不覺得特別痛,現在他一離開,全身都是徹骨的痛,鑽心的疼,折騰了一晚上的傷,最後他毫不留情的一腳,讓我痛得就快暈死過去。

但我知道我的噩運還沒有過去,這個那麼驕傲,那麼不可一世的男人,怎麼可以容忍他的女人已經不是清白之身呢?

男人經曆的女人越多,顯得他的本事越大,手段越強,地位越高,而女人經曆的男人越多,隻會顯示她的身子越肮髒,靈魂更汙濁,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似乎沒有公平兩個字存在。

他不會放過我,他不會讓我好過,他一定會讓我活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我等待著,等著著更大的苦難降臨在我的身上,等待更大的噩運來迎接我,但我居然有點幸災樂禍,我的第一次不是給這個男人,我就是要氣死他,讓他憤怒,讓他覺得恥辱。

我留戀地看了這裏一眼,我知道明天我肯定不能再擁有這裏,這個雜長叢生的宮苑,這個開滿野花的宮苑,現在看來竟是那麼的美好!

但看來我還是太樂觀了,看來我還是太高估了他。

他沒讓我等到明天!

在我剛穿好衣服,全身來不及塗一點傷藥的時候,他們就來了,他們喚我月奴,從此我又有了一個新的名字,一個奴隸的名字,一個奴隸還有名字,算是不錯了,我冷笑幾聲隨他們而去。

工作不再是洗衣服,睡覺不再有獨立的宮室。

晚上到處遊蕩已經不可能,抬頭靜靜看月已經成了奢望。

我被套上了沉重的腳鐐,跟從戰爭中奪來的俘虜一樣,去修建王的行宮,每天幹著沉重的活,過著狗一樣的生活,吃著比豬還差的夥食,每晚一大群人橫七豎八地躺在一起。

毫無地位可言,毫無樂趣可說,每晚惡臭的汗味在狹小的帳篷內彌漫,老鼠在頭頂腳底亂竄,但我依然呼呼大睡,我想不到我的適應能力竟然那麼強。

他的壓迫激起了我強烈的求生欲望,即使像狗一樣,我也要活給他看,我要讓他知道,別以為這小小的苦可以將我壓垮,可以將我打倒,我就要站著笑給他看,叉著腰笑給他看,傾國傾城地笑,禍國殃民地笑,冰冷而無情地笑。

十天,我的臉已經黑得分不出是男人還是女人,隻是那眼睛依然清冷。

我們在這裏修建王的行宮。

政局未穩,國民未富,周邊國家虎視眈眈,這個趙天毅居然勞民傷財建造行宮?真是荒淫無恥至極。雖然在這裏勞作的除了我之外都是天鷹國的戰俘,不是本國子民,也不能說勞民,但傷財這一條已經夠他受千秋萬代唾罵!

看樣子他倒還算精明的一個人,但想不到也做這些愚蠢的事情,除非他這樣做是為了麻痹敵人,否則隻會讓到手的江山拱手讓人。

帳篷裏密不透風,刺鼻的汗酸直往鼻子裏灌,我對自己說:“殘月,睡吧,睡吧,睡著了就什麼也聞不到,睡著了就什麼也看不到。”就在我即將與周公相會的時候,旁邊一個女子,用手肘碰了碰我低聲說:“你叫什麼名字?”

夜深人靜居然問這樣無聊的問題。

“月奴”,我冷冷道。

“我們是因為戰爭被俘來這裏,那你呢?你是什麼原因要——”

我不理她,繼續睡覺,一天難得有這一點休息時間,我不想這樣浪費。

“你怎麼不出聲啊?你說話呀!”這女人的聲音高亢了起來,帶著怒氣,帶著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