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很有自覺自己已經成為桫欏城兩位數一數二大人玩具的奧古斯都可並不在意這些。無論是厄加特城主大人還是那位看上去樸實無華和藹可親的拉斐爾白衣主教,兩人大人物的一切言行都在直接或間接的表示奧古斯都隻有一條道路,那就是成為一名帝國新兵並且成為本屆桫欏城新兵第一名成功進入帝國第一騎士學院,唯有如此才能擺脫繼續成為木偶或一堆屍體的命運。
本身就不笨的奧古斯都明白了這簡單的道理,哪裏還顧忌得罪這群大部分都與自己隻是平民的年輕新兵。想到這裏奧古斯都嘴角微微上翹,用舌頭舔了舔嘴唇,看上去十分邪魅,心中喃喃自語道:必要的時候我並不介意在這條擁擠道路上清除一些空間,拋下幾句屍體,平民,貴族?唯有上帝那個家夥才知道吧。
用了比平時還快上五六分鍾的時間,奧古斯都小跑到桫欏山山腳下,此時奧古斯都腦海中想得不是今天發生得那糟糕得兵役,而是想著如何從那位冷得像冰塊一樣的女人口中求得安慰,雖然理智奧古斯都那個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對他的言語哭訴視而不見,但一向從未想過幸運女神眷顧的奧古斯都還是希望幸運女神眷顧自己一次,至少聽一聽那足矣讓任何男性失去原始欲望的清冷聲音也是可以的嘛。
一路之上奧古斯都絞盡腦汁,費力思忖腦海之中前世今生聽到得一些台詞,真可謂竭盡全力****啊!快到山頂上那桫欏山上非常有名的烏爾拉維溫泉時,奧古斯都已經自信滿滿的想好即將說出口的台詞,望著那愈來愈近的小石屋,那顆很少快速跳躍的心不受理智和情感控製的砰砰跳躍起來。
拉開那卷由綠油油的棕樹葉子編織而成的簾幕,此刻奧古斯都思忖著是否利用女人天生擁有的同情心,可以從那個冷豔高貴的女人身上占據到些許便宜,雖說那個手中持著類似於許多騎士小說之中魔法師手中持著魔法杖的一樣的女人怎麼看也不像是一位心慈手軟富有同情心的女人。
奧古斯都很少走進那位女人的領域——小石屋,因此拉開簾幕的時候心中還是有些恐慌,害怕那個應當是一位高貴魔法師的女人在他拉開簾幕的一瞬間丟出一個超大的火球將他燒成飛灰。
但這種可怕的事情終究還是沒有發生。奧古斯都呆呆立在簡陋得令人發指的小石屋。小石屋內空無一人同時也幹淨得非常,那位不是呆在小石屋內沉思就是在桫欏山山巔上俯瞰風景的女人不見了。
不,不應當說是不見了,應當說是已經離開了。
也不知道是女人的同情心使然,還是因為其他原因。這位甚至並未與奧古斯都講過幾句話的女人在灰色的石壁上破例留下了她那幾行優雅的字跡。
雖說是平民出生,但自小在父親沙特的鐵鞭教育之下從小研讀神聖教廷經典的奧古斯都卻也認得那是五十年之前舊貴族時代帝國專用的文字。
每個文字都由非凡繁瑣的比劃構成,唯一的優點就是非常優雅耐看,因此非常頗得貴族的親睞。如果不是五十年前軍隊力量的崛起與時代的變化,恐怕這種字體還會流傳很長一段時間。
這筆畫繁多的優雅字跡寫滿了牆壁,除了最上方那一行再見兩個字以外,下麵的三行古體文其實就是一句話簡潔的話語:世界上有四種人,被規則傾軋,遵守規則隨波逐流,破壞規則、製定規則,來自桫欏城的小家夥,你會選擇做那種人呢?
起初驚愕失落的奧古斯都望見那一行他好不容易才看明白自曾經輝煌的的恕瑞瑪帝國轉化而來的文字,奧古斯都以一種淡漠得近乎於冷眼旁觀的眼神凝視著牆壁,半晌,奧古斯都決然轉身,離開這個曾經他非常希望可以進入的小石屋,神色平靜安詳。
離開石屋的奧古斯都慢慢來到那位女子時常站立的斷崖上,望著下方那似乎一伸手就可以握在手中龐然大物的桫欏城,此時此刻,奧古斯都以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言語說出了一句足矣被拉進宗教裁判所,得到與神聖帝國最大異端、最大叛國者同等的待遇。
“誰能如世人頭頂上的太陽?唯有我奧古斯都,永恒不朽!”奧古斯都張開雙臂,低頭俯瞰著桫欏城,眼中流露出足以令任何人都震驚、恐懼的野心,即使掌控帝國權柄,可以稱呼得上瓦洛蘭大陸世俗界第一人已經立身在神壇之上為世人頂禮膜拜的伯納姆將軍亦不例外。
這哪裏是褻瀆神靈,分明是想與神靈平起平坐。
任何希望永生的生物都會被神聖教廷用以無窮無盡的追殺,如黑魔法師、狼人、吸血鬼,這些曾經強大的黑暗君王如今已經銷聲匿跡在這片大陸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