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盯著彩月端著的水盆,微微蹙眉,“彩月,我要你跟我說實話,殿下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彩月立即搖頭道:“將軍大人,為何這麼問呢?殿下一直呆在宮裏,一切安好,您不必如此憂心忡忡。”
“彩月,你最不擅長說謊,宮裏現在人心惶惶,我要你說實話,殿下究竟怎麼了?如果你不說,我就親自去問殿下...”
彩月忙道:“將軍,不要。殿下已經休息了。”
“彩月,別瞞著我了,看看你自己的神情,一看就是有隱瞞再撒謊。”
彩月低下頭,微微猶豫道:“殿下吩咐奴婢不說的,奴婢也不敢說,求將軍別再為難奴婢了。”
杜星河聞言,靜靜地看著她,也不多話,直接邁步走進內殿,準備親自找黎雪衣問個清楚。
他未得通報就私自闖入內殿,實乃是大不敬之罪,看著他突然闖進來令黎雪衣微微一怔,她連忙披上雪裘,卻已經來不及遮住脖子。
杜星河眼急手快,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盯著她的脖子,表情一滯,意外道:“殿下受傷了?怎麼傷的?”
黎雪衣輕輕一掙,淡淡道:“星河哥哥,我沒事,隻是不小心碰了一下,無大礙的。”
杜星河的麵色略略一頓,隨即道:“殿下,難道信不過卑職嗎?為什麼連受傷這樣的大事,都不告訴卑職。”
杜星河陪在黎雪衣身邊多年,一直以為自己是他最信任的人。
“到底是誰傷的你?”杜星河又問了她一遍。
黎雪衣無奈地開口道:“我不知道,星河哥哥,我真的不知道。”
杜星河困惑不解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日的情景,一切都是恍恍惚惚,黎雪衣到底是被什麼東西所傷,怕些什麼,她自己也分辨不清。
杜星河沉默著,俊朗的臉龐上沒有絲毫表情,手下的動作輕柔幾分,極其小心的察看著黎雪衣脖子上的傷痕。
那傷痕分明看起來就是一道手印,杜星河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他最珍惜的人,竟然會被人狠狠地鉗住脖子,傷成這樣。
黎雪衣給他講起了那個似真非真的夢境,猩紅的血池,糾纏的屍體,還有那個語氣陰森的黑衣人。
從她的敘述之中,杜星河能清楚感受到她內心的恐懼和困惑,將視線從地上緩緩移到她如玉的麵頰上,出聲輕喚:“殿下,不要怕。”
黎雪衣看著他的眼睛,開口道:“星河哥哥,那個黑衣人很有可能就是傷害父皇的凶手,他的一舉一動都太過詭異了,他到底是什麼?這宮中真的有妖嗎?”
杜星河牢牢握住她的手,眸光漸冷,“不管他是人是鬼,是魔是妖,卑職都會把他揪出來。”
黎雪衣沉吟道:“我受傷的事,暫時還是不要聲張的好,皇兄在前朝忙得焦頭爛額,我不想再讓他分心費神。”杜星河點一點頭,保證道:“是,卑職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