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林風出門恰好碰見了錢芊和蘭秀,三人就一起出了小區,在小區的對麵林風意外的發現一輛黑色轎車。車窗戶在裏麵貼了防護膜,普通人在外麵看不清裏麵的情況,可是林風一眼就看出那轎車裏麵坐著兩個黑衣人。都穿著筆挺的西裝,帶著墨鏡,耳朵裏塞著耳機,他們的上半身很魁梧,可以看見肌肉的線條。
車裏的兩個人正在朝著林風三人觀看,發現林風的目光一直盯著他們的轎車,他們忽然轉頭,目光直視前方,好像是在躲避什麼。
錢芊也看到了那輛車,車牌是粵開頭的,她眉頭一皺,心裏不禁暗暗叫苦。林風回頭看了一眼錢芊,小姑娘低著頭,似乎不想和他的目光對視。林風當做什麼也沒看見,和她們一起走著去學校,因為蘭秀和錢芊沒有單車,最近林風上學也是步行。
他們住的小區離學校挺遠的,這樣他們早上就不得不早起半個小時,雖然錢芊很愛賴床,但每次她都能被蘭秀給叫起來,林風擔心她們兩個人路上不安全,隻好步行陪著。
走到南關,舒雲推著單車正在那裏等著,林風笑著迎了上去,舒雲沒去看他,兩人昨晚的事今天想來都感覺別扭。
林風摸了一下鼻子,臉上的笑容很有深味,蘭秀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她昨晚十二點才睡覺,她在等對麵林風的窗戶會亮起燈光。可是她失望了,到最後對麵林風的房間依舊漆黑一片,一如蘭秀那時的心。
上午第二節下課,有半小時的休息時間,這是因為二中校園大,人多,許多事情要是課間十分鍾根本搞不定。像去閱覽室去取報紙,去綜合辦公樓去交班級作業,這一來回最起碼得十幾分鍾,所以二中因地製宜在上課的時間上進行了調整,在上午第二節課後把原來十分鍾的休息時間延長到半個小時。
文波一下課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舒雲她們三個女生也是一起下的樓,林風不好去湊熱鬧,就在教室想事情。
王魁跑過來叫:“林風,那邊架橋呢,去看看吧。”
林風想著這個大課間也沒其他事就和王魁出去了,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邁著正規的八字步悠閑的往學校後麵去。因為前一陣子修路把二中的校園衝開,學校就打算在校園後麵的馬路上方架一座天橋,這樣方便師生去左右兩個校園,也會安全許多。
今天就是架橋的日子,許多學生都湊在那看新鮮,其實這也沒什麼看頭。學校趕時間圖省事,架的橋是直接買來的鋼鐵一體橋,有三十多米長,五米寬,在兩頭築好橋的鋼筋水泥底座,然後用吊車把橋直接放上去就行了。
吊車一共來了四輛,分別在兩側起吊,那鋼鐵一體橋整個都是鐵,那麼大的塊頭,重量可想而知。林風他們下樓的時候那邊已經開工了,王魁一看急了,喊著:“我靠,怎麼不等我就開始了。”他扯了一把林風就往前跑,林風身子剛要動,卻忽然發現前麵的人群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舒雲,在她身邊還有錢芊和蘭秀,看來她們也在看熱鬧。
王魁見林風那慢吞吞的樣,切了一聲直接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過去,他是校籃球和足球隊的,身體壯,跑起來就像一輛薩馬哈的摩托車。林風笑著搖頭,他的步伐一點沒變,那邊吊車的轟鳴聲越來越響,那龐大的鋼鐵橋被慢慢吊了起來。
不知是橋太重還是起吊的位置有問題,那鋼鐵橋在被吊起的時候,一輛吊車忽然吊臂往前一歪,吊車下麵的底座整個翹了起來。那鋼鐵橋吃力不穩,連帶著另外三輛吊車往一邊側翻著掉了下去,那就像一座大山轟然倒塌,鋼鐵橋重重的砸在地麵上,濺起無數的塵土。四輛吊車也被扯的東倒西歪,那長長的吊臂,就像巨人的手臂在空中揮舞著,帶著呼呼的風聲,吊臂先後砸落在馬路兩側。
其中一根吊車的吊臂剛好落在橋的底座上,那底座的旁邊還有尚未拆除的鋼管護欄,被吊臂這龐然大物一砸,那鋼鐵護欄立刻倒塌,幾根鋼管也被撞擊的巨力給拋飛了出去。在旁邊看熱鬧的學生立刻亂了套,許多學生撒丫子就跑,有的學生則在大喊大叫。
王魁剛跑了邊上,對麵蜂擁而來的人群一下子就把他給撞翻了。人群立時大亂,許多奔跑的學生也被連帶著絆倒,整個場麵立刻變得混亂不堪。舒雲在變故發生的那一刻就驚呆了,她眼睜睜的看著一根兩米多長的鋼管朝她飛來,在這一刻她傻了。蘭秀在她身邊也是一臉的驚恐,那鋼管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在舒雲的瞳孔中不斷放大。
錢芊的小嘴大大的張著,她在舒雲的身側,那鋼管也正朝著她飛來。
三個女生在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時,都慌了神。最後還是蘭秀反應過來,她一把就要把舒雲給拉開,可是已經遲了,那跟鋼管已經到了舒雲的麵前,距離不過是一尺有餘,鋼管帶來的風已經吹亂的舒雲的秀發,飛舞的秀發遮住了她的眼眸。
蘭秀的心一下子就到了嗓子眼,錢芊的眼睛已是淚花打轉,她們不過是十六七歲的花季少女,麵對生活尚顯稚嫩的她們此刻除了恐懼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