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了鍾鼓窯洞,宋然沒有任何停歇,馬不停蹄的直奔小寨。
二十幾天沒有回來,小寨已經重建得差不多了,翁羅榜站在廢墟上負責指揮眾人。
宋然打聽到長老的住處,看到長老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樣子比上次見到的時候更加憔悴。
但是長老依然拖著蒼老的身體在對幾個族人安排小寨重建的事宜。
看到宋然出現在門口,長老的精神似乎要好了一些,吩咐幾個族人退去,將宋然單獨給留了下來。
長老拉著宋然的手虛弱的問道:“這二十多天,在鍾鼓窯洞裏麵有什麼收獲?”
宋然看著憔悴的長老,不忍將遇到大蛇的事說出來,徒增長老的擔心。
“放心吧慷大哥,我已經領悟到了煞氣,有信心一定會救出妮翁。”
長老點了點頭,彎著腰劇烈的咳嗽。
宋然看著長老這幅樣子,突然感到自己的無力。
剩下的時間裏,宋然除了早上固定不變的練功,剩下的時間都在研究三段強化,和屠胡令上。
轉眼就要到了祭祖節。
在長老的要求下,宋然找了幾個健壯的村民,抬著長老沿著崎嶇的山路,提前一天來到大寨。
一路上的顛簸讓長老的身體更加的虛弱。
大寨早已對三十六寨的長老都安排了專門的住處下榻。
宋然和長老剛在吊腳樓安頓下來,奉老頭和西江老鬼就悄然翻身上了吊腳樓。
看到躺在床上虛弱的長老,西江老鬼心情複雜,不知該為得到一個苗屍而高興,還是應該為失去一個多年的老友悲傷。
奉老頭努力的控製著自己不讓長老從自己的臉上看出自己的死亡。
隻是長老似乎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身體。
咳嗽了幾聲,問道:“八祭師那都處理好了沒有?”
“八祭師”。宋然心裏嘀咕,看來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很多事情。
“已經很他們談妥了,兩邊都寫了告祖祭文。”
西江老鬼將兩邊的交涉結果告訴長老。
長老臉上神色稍緩:“這樣至少可以避免大規模的內亂,減少族人無謂的犧牲,隻是重擔都落在宋老弟的身上。”
宋然迷茫的問:“我身上?”
奉老頭向宋然解釋道:“我們在你和大寨長老比試中多加了一些賭注,那就是整個苗寨的未來。”
“奉大哥,這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那邊勝出,則由那邊選立誰是下一代大祭師的繼承人,苗寨三十六長老,八祭師都不得有異議。”
“這…”宋然感到壓在肩膀上的擔子似乎太重了。
長老撐著虛弱的身子,坐起來,拉著宋然的手語重心長:“老夫已經成這個樣子,隻是靠著年輕時打拚出來的名聲震懾他們才不敢對老夫出手,奉老頭的金蛇蠱也已經用完,西江老鬼的四子連心屍,也是在上次血鬥中受到重創,現在隻能全靠你了,宋老弟。”
“慷大哥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
宋然嘴上說盡力,其實心裏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長老對自己恩重如山,妮翁又落在了大寨長老的手裏,沒有理由不拚死一戰。
“時間就是今天晚上,地點就是上次的樹林。”西江老鬼說道。
宋然鄒了下眉頭:“今晚,不是明天才是祭祖節嗎?”
“明天祭祖節的比試屬於表演性質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兩個源修拚盡全力出手,難免不會傷及無辜,所以一般源修之間的戰鬥都是夜裏進行。”奉老頭解釋道。
“宋老弟,好好的養精蓄銳,再過幾個小時就天黑了。”長老關心的說道。
天色已經完全的暗淡的下來,山裏的月亮顯得格外的明亮。
崎嶇的山路上,奉老頭和西江老鬼兩人抬著長老。
長老打趣的說道:“你們兩個小家夥這樣抬著我老人家,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啊,感覺就是爽。哈哈”
僅僅是過去了幾個小時,長老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精神煥發,就像是宋然剛認識長老的時候,那樣的精神,那樣的有趣。
這是長老回光反照,此時長老雖然神采奕奕,但是臉上已經布滿了死相,西江老鬼說長老最多隻剩下一天的壽命。
看著這個全心全意幫助自己,到死了都不想讓讓擔心的老人,宋然默默的走在前麵,一滴眼淚倒映著月光,從眼角滑落下來。
來到血鬥的小樹林,大寨長老和八祭師都已經在樹林中等候多時。
妮翁和另外一個長相白淨的年輕人被綁在樹上,用白布堵住嘴巴。
妮翁看到宋然,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在呼喊宋然的名字,隻是過於含糊,讓人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妮翁,等我一會,我馬上救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