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裏,無常雪毫不停留,匆匆給專夜發了條短信便直接潛行趕往傳送陣。
這麼急,當然是為了避開山丘之王一行人,回避的原因卻也簡單,無常雪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和山丘之王對上,免得徹底撕破臉皮,日後不好相見,說到底,現在隻不過是搶了點東西而已,和真的開打是兩碼事。說句不好聽的話,東西被搶,山丘之王也算得了個教訓,如果他直接開了裝備拾取,無常雪天神降臨了也搶不走一個銅子,明明察覺到周圍可能有人還這麼麻痹大意,這新鮮出爐的第一高手想來是順風順水慣了,無常雪這當頭一棒,砸得可是不輕。
無常雪搶東西的事兒,專夜在裏麵也略有所知,話說,山丘之王在盛怒下弄出的動靜著實不小。這家夥不在乎和誰結仇,但對無常雪如此在意的東西相當好奇,說實話,他認識無常雪這麼久,還真沒見過他特別在意過什麼,所以一見麵就迫不及待地賴了過去。
“無常,弄來什麼好東西了?按說,級別這麼低的土匪頭子應該爆不出值得你出手的東西啊?!”
無常雪淡淡一笑,把那封書信遞了過去,專夜一頭霧水地拆開,一目十行地掃了兩眼,突然驚呼出聲:“誒?!這任務果真有問題!這封信,很可能就是加入太行山群盜陣營的敲門磚,無常,你太帥了!”
無常雪聞言也鬆了口氣,在決定動手硬搶的一瞬間,他便已經意識到,這封信會是某個任務的關鍵——倒不是一定會和太行山群盜陣營任務扯上關係,但是就概率來說,這結果的確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種,還好,被他賭對了,這樣看來,為此得罪山丘之王這種強人也並不是難以承受的後果,起碼他覺得值。
無常雪不惜自毀名聲搶人物品,隻為自己一句想加入太行山群盜的戲言,專夜嘴上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心裏明鏡似的,那份感動,真的很難用言語形容。但是他明白,無常雪不需要他說謝謝,於是沒心沒肺地大喊出聲,以此來宣泄心裏激蕩的情緒。
無常雪自然明白專夜的激動所為何來,妖夜當年為他做那一切時,自己何嚐不是這般心情?想到和妖夜在一起時,對自己至關重要的那一段時光,無常雪柔和的笑了笑。
“有用就好。信上怎麼說?”
“挺複雜的,你自己看吧。”
兩人默契地沒有再提打劫的事情,改而討論這封信。專夜重新遞了回去,無常雪瀏覽一番,心中漸漸明了起來。
這封信,是一個叫做法雷爾的王國重臣親手所書,裏麵的內容沒什麼值得深究的,無非是敘舊和生意往來,收信人的名字叫約翰——如果這是真名,那麼也就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這些都構不成任何疑點。問題出在信的結尾,法雷爾自言因為三天後要迎接一批從東北城送往皇城的武器裝備,所以無法參加約翰的生日酒宴,並為此致歉雲雲。
很明顯,致歉是假,這白癡一般的王國重臣為了給玩家提供任務線索,寫了一封白癡都看得懂的通敵信——這敵麼,暫時看來應該就是太行山群盜了。
看完信,無常雪很幹脆地扔出了看法:“這個任務的策劃要麼是故意惡搞,要麼是腦殘,你選哪個?”
“那還用問?當然選第二個了……”專夜想也沒想就給出了答案,然後才突然反映過來,撓撓頭,無奈地道:“呃……跑題了吧?!這是重點麼?!”
“當然不是。”無常雪很坦然,對跑題的指責直認不白,噎得專夜直翻白眼,咬牙切齒地道:“那就趕緊調頭,說重點。”
“很簡單。三條路:一,找到任務發布人,把這封信交上去,拿正常獎勵;二,找個能管事兒的王國重臣,把這封信交上去,法雷爾估計會被砍頭,咱們可以跟著渾水摸魚,好處未知;三,找到法雷爾,把這封信交上去,你加入太行山群盜陣營這事兒估計就有門了。”無常雪聳聳肩膀,斜了專夜一眼,悠悠地繼續道:“毫無疑問,這是一道單選題——當然,前兩個選項很有可能是一回事,這得由你自己去分辨。如果很難抉擇的話,也可以多找幾個人幫你參詳……”
“哦?!那麼你就幫我參詳參詳,難道,就隻有三個選項麼?!”
專夜狡猾狡猾地笑著,那表情活脫脫一隻要去偷雞的黃鼠狼。無常雪一見這表情,就知道專夜已經明白了他話裏的未竟之意,於是笑眯眯地挑了挑眉:“那倒也不一定……你說,如果三天之內沒有任何人去打擾法雷爾先生,情況會不會一切如常呢?”
“會,當然會……”專夜喃喃著接過了話,哈喇子飛流直下三千尺,兩眼疑似銀河直冒光,“約翰先生說了,過生日要開PATTY,一定要開。沒人賞光,那就把PATTY開到路上去,總之,要熱熱鬧鬧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