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去找閻一天
一開始,劉丹迫切地想馬上給閻一天打電話,把一切問個清楚。但她騎著車子回去時,馬上放棄了這個想法。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就算打個電話又有什麼意義?她隻是不理解,如果真想分手,為什麼要采取這種方法?回到屋裏,驚懼、疑惑、憤悶的情緒終於讓難過的心情壓倒,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聽到父親在外叫門,她克製了一會兒,直到淚水住了,才過去把門打開。
楊玉花先是驚訝繼而大罵,劉興貴則滿懷憤怒,不由得想起上次閻一天來的那個夜晚,直恨得咬牙切齒,“真是個畜生!”楊玉花罵了一會,氣恨地對劉丹說:“你也太軟弱了,這種不要臉的女人,你應當幾個耳刮子打過去叫她滿地找牙。”劉丹沉默了一會兒,任奶奶和父親在那兒氣惱不憤,然後說:“你們也別說了,讓我靜一會兒,我沒事。”說完,就過來又把門又關上了。
進了屋,楊玉花對劉興貴說:“咱們劉家的閨女,不能就這麼平白無貴地被人欺負了,你把我帶上,咱們這就去找那個閻一天和那個女的,他們不說個一二三來,看我不把他們打死。”劉興貴沒吭聲,心裏既氣憤又難過。其實他從開始就對閻一天的印象不好,但既然女兒願意,他倒也沒有說過反對的話,但兩個人不管怎麼分手都好,不該弄這麼一出,讓女兒在學校裏丟人又受氣。一想到這兒,他就覺得這個閻一天實在可恨又可惡。
看劉興貴不說話,楊玉花又急又恨,站起來說:“你真不去,我一個兒去。隻要我有一口氣在,誰就別想白白欺負我們家的人。”正說著話,楊浩過來了,看劉丹把自個兒關在屋裏,就對楊玉花說:“姑,你別大聲嚷了,你越嚷嚷丹丹心情越不好。”對這個娘家侄,楊玉花一向看重,看他這麼說,便歎著氣不說話了。楊浩勸解了一番,究竟覺得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便告別走了。
直到晚上,劉丹也沒出來,屋裏也沒開燈,楊玉花不放心,過去喊劉丹,劉丹在屋裏說:“我沒事,我睡了,不想吃飯了。”聽她的聲音,倒完全是平時很正常的聲音。劉興貴看她如此平常,心裏卻著實不安,也無心做晚飯。楊玉花更是沒精打采的,也進屋裏去了。
第二天早上,劉興貴早早起來,楊玉花也從屋裏出來,隻見劉丹也拿著牙刷出來刷牙,一臉平靜。楊玉花去廚房做飯時,劉丹推著車子出去,劉興貴問她:“你幹啥去?”劉丹說:“上班呀,馬上又要月考了。”說完就蹬著車子走了。楊玉花從廚房出來,問:“咋?她也不吃早飯?”劉興貴說:“誰知道呢?”楊玉花忍不住說:“這個丹丹是不是太不正常了?你還是跟著瞅瞅。”
劉興貴心裏一動,忙騎上車子跟了出去。因為時間尚早,劉丹騎得很慢,所以劉興貴一會兒便看見她在前麵慢慢騎著,忙也放慢速度,遠遠跟著。劉丹一邊騎一邊心事重重地分析著,她總覺得這種分手方式好像不是閻一天的風格,他那種人,總是有點自以為是,看不得一些凡人俗事。如果真要分手,或許會親自跑來,采取一種他自認為比較雅致點的方式,哪怕是一些比較不俗的借口。但這個女人,又確乎不像在說謊,況且,就算是說謊,若不是閻一天告訴她劉丹所在的學校,她何至於能找了來?
大學四年,與閻一天交往了三年多,兩個原本性格及為人處事風格截然不同的人的感情一點點變得深厚。上學的時候,其實多次談起過今後一起的生活,反而是畢業上班後未曾提過結婚的事兒。大學時有不少談朋友的男男女女,在一起時海誓山盟的,畢業時卻都各奔東西了,唯有他們,未曾起過分手的念頭。即使是分手,也不該是以這種形式。
正因為想不通,所以劉丹對閻一天心生鄙視,正因為如此,她決定自己不要為此事而左右,她決定不再為此事而掉一滴淚。於是,她努力克製著自己,努力讓自己變得正常得再不能這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