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請將我遺忘
女人在戀愛的時候,臉頰總是像五月的桃花,粉嫩而不嬌柔,似乎滿世界的幸福都被她所擁有。
第二個春天,我鼓足了所有的勇氣。
筆鋒輾轉之間,我告誡自己將你忘掉。
放下了發髻,鏡子裏的自己顯然已經樂開了花。好久沒有這樣子了,或許女孩子隻有遇見自己心儀的男孩子才會這樣吧。房子裏四盆不開花的吊蘭,刹那間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泥土芬芳,我想這樣的蘭不需要任何修飾了。環顧自己小小的20來平米的房間,我笑了,笑得不由得開始轉圈兒。這時我的電腦裏響起《美麗》,這是在《傾城之戀》裏用來祭奠白流蘇與範柳原愛情的曲子。張愛玲,我不知道這個曠世才女當時的心境如何,然而我卻深深地知道這是她與胡蘭成戀愛時的佳作。對於胡蘭成,我不敢以專家或者知名人士的口吻來做官方的評價,但我可以信誓旦旦地說,因為有了胡蘭成,所以有了張愛玲!我不知道這樣的斷言會不會個人主義情節過分嚴重,可是哪個女子不希望在最美的年華,碰到最對的那個人呢?
“在那青青的春草葉上/輕盈的露珠在搖晃/是誰的目光悄悄開放/是誰的愛獨自嘹望/看不見的世界在天上/看得見的世界就在身旁/那車水馬龍的人世間/那樣地來那樣地去/太匆忙;
美麗呀倒影在心房/美麗呀淚珠掛腮上/美麗呀花兒吐芬芳/美麗呀你讓我慌張/人生多麼好心在歌唱。”夜色美麗,我不由得將這首歌完整地唱完,想想你也隻是我一次美麗的邂逅,大概我早已應該將你忘掉了。
閉著眼睛,一抹眼淚在年輕的麵容上輕輕而狠狠地劃過:就讓這夜色閉幕,將昨天永遠封閉。
這時電話響起,怎麼是個陌生號?
“哪位?”我帶著疑問詢問到。
“大作家,不記得我了,我們以前通過話呀!”
“記不太清楚了,嗬嗬,提示一下。”因為不屬於令人討厭的騷擾,我也就安心地對起話來。
“你不是說要給我家做家務嗎?今天晚上,我和幾位朋友來看看你。”對方的聲音屬於一個成熟老練的中年男人,沒有渾厚,卻頗有幾分做作。好久沒有見人了,不妨今晚出去一下。在學校的時候,我可是有名的“交際花”,為何走進社會,沒有男朋友卻要如此“賢良淑德”,改走良民路線了?
“好呀,哪兒見?”我怕長時間不出門把自己悶壞了,所以爽快地答應了。
“離你住的地方最近。”
“好的!那就石油大學南門口。”我已經知道這場晚餐並不是一個雇主與員工的簡單相約,更可能是男女之間的一次明暗相鬥的“戰爭”。
我剛剛掛斷電話,短信響起:“ni hen ke ai,zan men ke yi cheng wei peng you ma?wo jiao Rizo.”
是他呀,那個可愛的小男孩。“一般啦,當然可以。”我笑著將短信發出,很久沒有這樣子了,內心像灌滿了蜜,甜甜的。“梔子花開/so beautiful so white.”內心的悸動讓我不由得哼唱起來:“真好!真好!”穿著旗袍,我不由得舞蹈起來,“是淡淡的青春純純的愛”,我被這樣的邂逅醉倒了,還有什麼比“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無涯的荒野裏,沒有早一步,也沒有遲一步,遇上了也隻能輕輕地說一句:你也在這裏嗎?”更加妥帖呢?
天旋地轉,我覺得整個世界都應該一起跳舞;滿懷喜悅,我覺得整個古都都應該起來歌唱,一起打破這沉沉的夜!我覺得全世界所有的人都應該起來戀愛,戀愛讓地球度了一層粉紅色,舔一舔,有草莓的清香,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