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有些陰暗,樹林間,一個男孩舞動著一把長劍,不斷打出各種招式。有四指寬的長劍和他瘦弱的身板有些不太協調。男孩個頭不高,看起來有十幾歲的樣子,一身灰色是武士裝,一張俊俏的臉,有些蒼白。雙手和雙臂更是纏滿了繃帶,繃帶上黑紅色的印記,看著讓人不舒服。
“哐當!”
長劍沒有抓穩,一下拋飛了出去,撞在遠處的石壁上發出陣陣的回旋的聲音。
“怎麼又是這樣,想要練成這招就這麼難嗎?”
男孩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前麵的木樁,一臉失望的表情。一套簡單的功法,男孩已經練了有兩月之久,可是到現在沒有絲毫進展。
突然,男孩纏有繃帶右手緊握,一拳往前麵的木樁打去。木樁微微的晃動了一下,可是右手在收回的時候,已經滲出紅色的血跡,殷紅的鮮血從繃帶的縫隙間滴落下來。男孩仿似沒有察覺一般,雙眼空洞的望向前方。幾年以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情況了。
“袁哥哥,你怎麼又弄成這樣了,真是的。”
旁邊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女孩走上前來,順手從腰間拿出一塊手絹抓在手中。不理會男孩的表情,拿起起其右手為其更換繃帶。繃帶解下之後,男孩的右臂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不過更為顯眼的還是那密布手臂之上的黑色紋路。
見到這黑色的紋路,男孩的名字就呼之欲出了,袁晨。
袁晨,飄雪國三大家族中的袁家的大公子,身為這種大世家的子弟,不在家享福,竟然跑到這中深山之中如此磨練自己,何況還是家族的長子,怎會如此狼狽。
袁家的大公子,名頭倒是不小,可這也隻是名頭上的。袁晨的名字,在皇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而其出名的地方並不是他有多麼的強大,或是多麼有才,而是在其出生之後,一係列怪異的事情相繼發生,讓袁晨在一夜之間出名。
十五年前的一個下午,袁家十分的熱鬧,因為袁山的第一個孫子,也就是袁啟的第一個孩子要出生了,府內上下洋溢著過節般的氣氛。
“啊!”
在袁啟和袁山幾人在房間外麵焦急萬分的時候,房間之中,突然傳出一聲尖叫。幾人不由一慌,袁啟剛要推門進去,一陣讓其心驚的巨大壓力瞬間將門窗撕碎,將其擊飛了出去,袁山腳步微動,瞬間閃到袁啟身後將其接住。房內彌漫出黑色的煙霧,袁山雙眼一咪,心中一陣悸動。因為這黑色的霧氣並不是普通的煙霧,而是魔氣,而且十分的濃鬱,就連身為金級高手的他,在這黑色煙霧麵前,都感到有些壓抑。
袁山不由怒吼一聲,喊道:“什麼人敢來這裏撒野,難道不想活了嗎?”
在袁山的感應中,房內的一個魔道高手正在其中。一甩手就衝了進進了灰色的魔氣之中。可是袁山見到的一幕,卻讓這個身為飄雪國的第一高手,不自然的咽了一口吐沫,仿似被什麼定住身形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雙眼瞪大著看著前方。
眼前也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魔道中人。
袁山眼前一副怪異的畫麵,產婆倒在床邊的地上,沒有絲毫動靜,皮膚有些幹枯,已經沒有了呼吸,想來已經死去。床邊的嬰兒此時身上彌漫著濃重的魔氣,袁啟的妻子,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輕微的呼吸,證明她還活著。
魔道中人,袁山並不是沒有見過,可是如此濃重深厚精純的魔氣,袁山還是第一次見到,更讓他不可思議的是,散發魔氣的源頭竟然是剛出生的那個嬰兒,而這個嬰兒還是自己的孫子。
在震驚之餘,繚繞在四周的魔氣開始漸漸收縮,慢慢的變的更加濃重,不,應該說是正在壓縮更加合適,烏黑的魔氣仿似有人控製一般,慢慢的沒入嬰兒的身體。
“這怎麼可能。”
袁山瞪大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幕,發生這種事情,已經超出了袁山的認知。心中擔心的不得了,畢竟是自己的孫子,可是魔氣本就是可以感染人的心性,在如次的深厚的魔氣之中,袁山的不敢有什麼動作,隻能穩住心神,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直到最後一縷魔氣沒入到嬰兒的體內,嬰兒才發出啼哭的聲音,此時一道黑紋,似一條黑龍一般紋路出現在嬰兒的右臂上,濃重的黑色妖異至極。
黑龍湧動一番之後,漸漸地穩定了下來,仿似紋身一般,附在嬰兒的右臂之上。
隨著魔氣的消失,袁山才上前,將嬰兒輕輕的抱起,眉頭微皺,略有所思的看著嬰兒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