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芽兒有些恍惚,這老三的婚事要是有啥,那趙氏……麥芽兒想想就哆嗦,搬家的渴望更強了。
“媳婦俺和春柱去鎮上,你們別急著做飯,等俺們買菜回來再說。”餘根生到門口知會了一聲。
麥芽兒心思不在這上麵就哼哈答應了一句。
餘根生不放心,“媳婦,晚上俺想請裏正到春柱這來,順便看看房場的事兒。”麥芽兒這才明白過來,“那相公多帶點兒銀錢,也買點兒肉啥的回來。
“俺知道了。”餘根生點點頭,兩人就出了門。
麥芽兒忙不迭的問,“到底咋回事,不是都說好了春耕後就成親嗎,咋那老任家是不幹了?”說起來,餘家也就這個小叔子傻乎乎的對他們二房不錯,麥芽兒不想眼瞅著他娶不上媳婦。
“也不是不幹了,就是說那頭好像有啥說道。”春柱媳婦像是被人聽到似的,故意小聲道:“說是你們家小姑子那名聲不好聽,怕閨女嫁到你們家也跟著把名聲弄不好聽了。”
“這是啥道理?”麥芽兒就迷糊了,“兩家都定親了,他們現在說這個,再說這理由也不成立啊。小姑子是小姑子,跟她有啥關係?再者說,那苗兒不是沒咋地嗎,咋村裏還有人傳啥閑話咋地?”怪不得最近沒看餘苗兒鬧騰呢,感情村子裏還有閑話傳出來。
“誰知道呢。”春柱媳婦就皺了眉,“要俺說啊,你們家這門親做的不好。”
怎麼聽著像是有啥自己不知道的?
“這話咋說的?”麥芽兒就好奇的問。
“嫂子你是不知道,那老任家一家人都挺牲性的,他們家別看人少,那都是不肯吃虧的主。”
春柱媳婦是個實在人,讓一個實在人說這麼難聽的話,麥芽兒就有些好奇那家人,同時也慶幸自己分家出來單過了。
“那老任家是不想做這門親了?”如果是這樣,怕是上房有火好上了。
“那不知道,不過這事兒不算完就是了。”春柱媳婦撓頭,“俺可聽人說了,老任家大閨女長得好看,別的村有個木匠家的兒子看上她了,那家人不知道她定親了就托人打聽,也不知道咋地那老任家的大閨女也看上木匠家的後生了……是看上人家有銀錢,那後生還俊俏了。”末了春柱媳婦嘟囔了一句,“也怪你們家老三太實誠了,唉,都是這麼傳的也不知道真假。”
麥芽兒吃驚的張大嘴巴,這老任家出事也太差勁了吧。“他們就不怕餘家到官府去告?”兩家都已經定親,那是過了聘禮的,任家這麼做不但道義上站不住腳,官府那邊他們也沒道理可講的。
“誰告?”春柱媳婦冷笑一聲,“他們把你們欺負成這樣,餘家老大是個膽小怕事的,老三又沒主意,一家子孤兒寡母的誰去告?”春柱媳婦覺得自己這話似乎有點兒過了,就又補救道:“那老任家幾個兒子沒一個是善茬,根本不好惹,你們上房就是知道也不敢惹人家。”
又是一家子極品。
不知道趙氏遇到那任家到底誰勝誰負?
麥芽兒突然興起一股惡劣的心思。
“嫂子這事兒俺也是聽人家說的,還做不得準,你也別當真,就是小心點兒上房那些人就是了。”春柱媳婦忍不住叮囑,“可別把自己搭進去,你們那銀錢也留著以後過日子花銷,凡事都留個心眼。”春柱媳婦有些話沒有明說,餘根生明顯是個孝順的,如果他們還一味的服從上房,那跟沒分家還有啥區別。
麥芽兒明白春柱媳婦的意思,就點了點頭。“我心裏有數,今晚你大哥就準備跟裏正說蓋房子的事兒,到時候咱們做個鄰居。”
“那可真是太好了。”春柱媳婦放下手上的活計就要下地,“咋不早說呢,俺都沒啥準備,晚上得弄點兒好的招待裏正。”
“不用,你大哥他們去鎮上買肉回來,咱們到時候一做就成了。”之所以先用董春柱的地方,就是怕上房和裏正都尷尬,還有一個原因,是麥芽兒不想這個事兒太早讓上房知道,免得他們鬧騰。
“娘,俺回來了。”兩人正聊著就聽到狗蛋在外麵嚷嚷,“俺給娘采了酸漿吃。”狗蛋小臉紅撲撲的跑回來,一進門看到麥芽兒,眼睛就是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