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你別給我血口噴人。”也不知道是任家的哪個媳婦,一聽王氏這話也跟著罵開了,“你們餘家是什麼貨色,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能娶我們家小妹那是你們祖墳冒青煙了,一個老寡婦帶著一群男、盜、女、娼的,我呸呀,就你們老三,他禍害了我們家妹子,敢不娶了她,看咱們誰告發誰去,到時候下大獄的就是你們餘家。”
麥芽兒抬頭瞅了一眼,那媳婦也就二十歲左右,不過這嘴巴可真缺德啊。
“木一、木二你們過去,韓家嫂子,教教她怎麼說話。”麥芽兒突然冷笑一聲。罵別人她管不著,可她罵了餘家,連帶著他們兩口子都在裏麵,那就不行。
韓忠媳婦也不知道從哪搬來一個凳子給麥芽兒放下,麥芽兒慢條斯理的坐下,還有薔薇給打了傘遮擋風雪。
木一和木二早就憋著一股火氣了,兩人得了吩咐就一衝而上,任家的三個小子一愣想擋住兩人已經晚了。眼瞅著木二那白皙有力的大手捉住那媳婦,雙手往後一背就壓到了韓忠媳婦麵前。
韓忠媳婦冷著臉上前,伸出帶著老繭的大手啪啪就是兩巴掌。嘴裏還嘟囔著,“這兩巴掌是告訴你,以後嘴巴放幹淨點兒,別像是吃了屎似的……。”本來緊張的氣氛,被她一句話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麥芽兒伸手製止了大家夥,淡淡的道:“大家夥今天也都聽到了,這事兒可不是我們先惹起來的。是她嘴巴不幹不淨的。我婆婆是啥人這些年大家夥在村裏也都知道。四十歲守寡到今天,何曾做過一件沒有臉的事兒,今天被個小輩這麼指著鼻子罵,我們這些做兒女的,今天要是饒了她,天打雷劈啊。”麥芽兒說著揚起袖子煞有介事的擦擦眼淚。
女人的名聲何等重要,寡婦門前是非多。趙氏別看邪乎,可是這麼老些年門都不出一步,就是怕有啥難聽的話出來。結果今天被個小媳婦指著鼻子罵,那臉色早就鐵青了。
那邊韓忠媳婦啪啪又打了兩巴掌,直到那小媳婦兩頰都紅腫了才鬆開手。
木一和木二往後一退,像是兩尊門神一眼擋在眾人麵前。木一提著大棍虎視眈眈的盯著任家三兄弟,木二更是直接彎弓搭箭,大有一副他們妄動就要射箭的架勢。
別說任家老太太,就是趙氏都被麥芽兒這個架勢嚇到了。
“老二媳婦……。”趙氏嘴唇哆嗦,老二媳婦這是要殺人咋地啊?
“娘您老放心,今天誰想賴上咱們都不成。”麥芽兒突然向任家一夥人高聲喝道:“也不看看這是誰家,跑這放肆,閨女嫁不出去了就硬塞到我們家,當我們家什麼貨色都要咋地?”到了這個時候,兩家都已經鬧成這樣,那任家的閨女說啥都不能要了。麥芽兒又看了一眼趙氏身後一臉茫然的餘田生,喊了一嗓子,“老三你給我站出來。”一個男人,躲到娘身後頭算咋回事兒。
“二嫂。”餘田生眼圈通紅,往前走了幾步。結果任家的幾兄弟立馬把他圍住,木一哼了一聲,大棍子一掄,嚇得那哥三兒趕緊後退。
餘田生兩步跑到麥芽兒跟前,小聲道:“二嫂,我根本沒碰過她。”
麥芽兒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就大聲道:“老三,你大點兒聲兒說。”餘田生說話麥芽兒百分百的相信,這孩子沒啥優點,就是個實誠。這任家倒是打的好算盤,如果不是自己來了,說不得這事兒還真被他們做成了。
“我根本沒碰過她家閨女,我就是聽說她病了去看看,她就抓著我不放,還撕自己的衣裳,我要走,她死活抱著我不撒手,非得等他們家人來了才要死要活的,非說我把她咋地了。嫂子,你相信我,我就是去看看。”餘田生委屈的大聲道。眼睛裏滿是淚水。
一個屯子裏住著,誰是啥品行大家夥都知道。餘家這老三從小就憨厚,那更是屯子裏出了名的老實孩子。
他這樣一說,大家夥看向任家眾人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
這是幹啥?逼婚啊。
“呦,挺大個閨女,也不是嫁不出去了,大白天就抱男人不撒手,又撕衣裳又抱住的,這是要幹啥呀?”有個看不過去的就起哄道。
這老任家的名聲在屯子裏也不大好,平時仗著自家兒子多,欺負這個欺負那個的。
這一有人帶頭,大家夥就七嘴八舌的說開了,說啥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