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風褐的心結(1 / 2)

幾日下來雪羽身體愈發糟糕,看起來比剛開始見他時更加瘦骨嶙峋,弱不禁風,已無力行走,生活也無法自理,完全需要風褐的幫助,幸好他的心髒可以吸收一切的能量和雜質,所以不存在生理上的問題,否則估計風褐早就丟下他不顧了。

風褐不是沒有過把他丟在山嶺中,自生自滅,可是她每次狠下心拋棄雪羽不顧,獨自一人離開不久後便會默默的走回來。

雪羽很是想不透她這麼做的原因,假使風褐真的不管他,任由他死在山嶺中,雪羽完全能理解,並且還不會怪罪他,隻會認為是理所當然,畢竟他們兩個人一沒血緣關聯,二沒深厚的情感。

隻比陌生人稍稍熟悉一點點而已,她有足夠的理由不顧他的生死。但讓他困惑的是風褐每次沒走多遠便又會走回來,一言不發背著他繼續向山嶺深處走去。

隻不過連日來風褐的臉色都陰沉得可怕,好似寒冬集聚的烏雲,情緒也越來越暴躁,時不時對雪羽大聲嗬斥,而且有時候還有點神經質,對雪羽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

風褐的種種不正常現象不由讓雪羽猜想到,風褐極有可能把他當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風褐深愛的長輩。

雖然如今寄人籬下,但是雪羽實在不想憋屈的死去,特別是風褐沒事就對他發神經,讓他漸漸無法忍受。

雪羽這幾日的情緒好似一個被人不斷施力的彈簧,這一日風褐又莫名其妙的對他大聲吼叫,他完全不知所以。

終於彈簧受力到了臨界點,亦然發生反彈:“你能不能清醒點,仔細看清楚我是誰,不要把寄托在別人身上的情感發泄到我身上。”

風褐依舊不管不顧,隻是一味的胡亂吼叫,雪羽看她這樣子很有徹底神經的征兆,但眼下他自身難保,癱坐在地上,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更不可能一巴掌打醒她,隻好無奈的承受莫名的“炮火”。

按照以往的經驗,雪羽知道她這種神經式的發泄將會持續一炷香的時間,無法反抗和阻止,他隻能選擇充耳不聞,至少風褐不會對他拳腳相向,否則他早就“解脫”了。

雪羽如今的體質之差,根本承受不住風褐一擊之力。

果不出其然,一炷香後風褐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這還多虧她經過修煉,無論是身體還是神經的承受能力都遠超常人,病情才不見惡化。

平靜以後風褐坐在遠離雪羽的地方,神情痛苦,可以想見她雖然發泄了心中積蓄的壞情緒,卻依舊未能從自己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

雪羽覺得有必要跟她聊聊了,就算不能解開風褐的心結,也要讓她認清現實,不必再承受無妄之災。

他指了指自己,向風褐說道:“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

“知道。”風褐看了一眼雪羽,然後便扭過頭去,一言不發,望著天空的雲彩,怔怔出神。

其實每一次她向雪羽發無名火時,大腦都很清醒,也清楚自己麵對的是誰,事後她也覺得很對不起雪羽,但她就是忍不住,每當她看到雪羽如今這般模樣眼前便會浮現出爺爺逝世前的模樣,情不自禁的就把雪羽當成她的爺爺了。

風褐原名蕭雲雲,如雪羽所料一樣,她是遠古風影族的後裔,也是當今世間唯一流著風影血脈的人,隻可惜他們的傳承也和瑞雨他們一樣,從他祖爺爺開始便斷絕了。

按照常理來說由於她們的血脈異於常人,若想修煉必須有特定的修煉法決,可惜她們的傳承早已斷絕,便代表著他們一家此生都隻能是不能修煉的普通人。

實則不然,萬物無常,上天總不會封死人的後路,從他爺爺那一代開始其實風影的血脈已經十分稀薄,可以著手修煉其他的法決了。

早年他爺爺在天啟上漂泊時,偶得一本殘缺的法決,竟讓他意外的修煉到開元鏡,有了自保之力,後又傳給自己的兒子,也就是她的父親。

她父親蕭齊遠天資卓越,沒用多久也修煉到了開元鏡,可惜由於功法殘缺,隻能止步於此,蕭齊遠極為不甘,遂前往祖地尋找本族的血脈傳承之法。

世事難料,幾年後蕭齊遠身受重傷的返回家中,懷抱一女嬰,也就是風褐、蕭雲雲,不久後蕭齊遠不治而死,獨留風褐與自己的爺爺相依為命。

奶奶在她出生前便死了,爺爺含辛茹苦的把她拉扯大,所以她對爺爺有著無比深厚的感情。

風褐的風影血脈極其濃厚,甚至到了返祖的邊緣,之差一點便能趕上初祖的血脈了,這樣的血脈若是他們家的傳承未曾斷絕,修煉祖傳的法決可謂一日千裏,再輔以傳承的其他法門,很快便能成長為絕代強者。

悲哀的是她們家的傳承早已斷滅,血脈更是限製她無法修煉爺爺獲得殘缺法決,在天啟這樣一個以暴力為主,強者為尊的世界,無法修煉的人注定此生命運淒慘。